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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尽管这样,洛宁还是因为心情烦闷而喝多了。他从没这样醉过,不知不觉便趴在了桌子上无知无觉,是被乔十五和乔十六扶进卧房的。
    王爷离了席,其他人也就草草散了,各自回房睡觉。
    小笙惜还是跟着去了冥夜的院子,因为笙离的床实在睡不下两个人。
    二更过后外界的喧闹声逐渐平息,所有人都陷入睡梦中,天明后便是全新一年的开始。
    只不过,这夜的宁王府,不算安宁。
    笙离也带了着醉意,他先去洛宁房中看了一眼,发现他睡得安稳,于是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易容面皮如果不用盐水去洗,十五日后也会失效。今夜正好需要换新的面皮,笙离干脆将面皮除了,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整天这么闷着也实在是难受。
    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脸,墙上的铜镜中便现出了南修竹的脸。
    他伸出手指小心的碰了碰脸颊,有些刺痛。如果能住在笙笙不惜,南修竹可以每日夜里除了面皮,让脸颊透透气。
    可是近日一直住在这里,洛宁每夜神出鬼没的,总要来看看,他便只好一直戴着面皮。
    因为洛宁醉酒,他最后是在冥夜的院子陪着小灵犀和冥夜守岁的。子时一过,变声丸也失效了。
    不过洛宁已经醉倒了,也不会有人再来找他,索性不掩饰了。
    他轻轻揉了揉脸,然后熄了灯,上床休息。
    正当他躺下时,佛堂那头忽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南修竹起了身,出门查看。佛堂里并无异常,他刚想去洛宁的房间看看,便见乔十五走了进去。
    门半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洛宁大概是醉的厉害,不小心滚到了地上,乔十五正将自家主子从地上抱起,放回到床上。
    待乔十五离开,南修竹在小屋内踌躇片刻,而后轻手轻脚的去了洛宁的卧房。路过佛堂的时候,他顺手将牌位上的红布拿了下来,无字牌位?
    南修竹又将红布盖了回去,而后蹑手蹑脚的进了洛宁的房间。为防止乔十五突然进来,他反手落了锁。
    不得不说,洛宁的酒品真是不错,喝醉了酒便乖乖睡觉,也不吵也不闹也不吐,仿佛比清醒着的他看上去更顺眼。
    南修竹坐在他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洛宁被捏的上不来气,哼了哼。
    南修竹抿着嘴笑笑,说道:“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牌位上连个名字都不给写,你可真行。”
    他说完了话,觉得不解气,抬手对着洛宁的侧脸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以示惩戒。可不知怎的,洛宁竟被这两巴掌拍醒了。
    他忽然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南修竹。南修竹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起身逃跑,可又感觉洛宁的眼神不太多,似乎还是糊涂着,并没清醒。
    他摊开手掌在洛宁眼前晃了晃,洛宁迟钝的眨了一下眼,而后继续呆呆的看着他。
    南修竹放了心,为他掖了掖被角,说道:“睡吧。”
    他说完便打算起身离开,却忽然被洛宁拉住了手腕。
    “别走。”
    洛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紧紧拉着南修竹,仿佛此刻只要松开手,眼前的人便会化作云雾无处寻觅。
    南修竹又坐了回去,用手拨着洛宁额头的碎发,淡淡说道:“闭上眼,睡一觉。这都是梦,梦醒了,那些不该存在的人便会消失不见,再也不会来烦扰你。”
    洛宁乖乖的闭了闭眼,忽然又睁开了。他倏的坐起身,将南修竹死死揽在怀里。
    他用脸颊蹭着南修竹的脖颈,低低的说道:“不,这不是梦,你是真的,你真的没死对么?修竹,要杀你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好么?别生气了,别躲着我了,求你了。”
    南修竹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你错了,这都是假的,是梦,我已经死了,只是托个梦最后来看你一眼。”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个笙先生可是个大好人,你要对人家好点,不要软禁人家。”
    洛宁趴在他肩头,点点头。
    而后他起身,双手捧着南修竹的脸,定定的看,细细的瞧。充满爱意的眼神描摹过南修竹脸上的每一寸,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洛宁微微俯身,深深的吻了上去......
    第二日一早,小笙惜早早起了床,换上新衣,径直奔向洛宁的院子。只是他发现,不管是爹爹还是义父,竟然都没起。义父昨夜喝醉了,起得晚可以理解,可爹爹是怎么回事?
    乔十五走到乔十六身边,神色古怪的咳了咳,说道:“他们两个...昨夜...总之呢,就是秉...秉烛夜谈吧,一早才睡下,你们午膳再过来。”
    乔十六不明所以:“秉烛夜谈?王爷不是醉了么?谈什么?”
    半晌,他忽然明白过来,但还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乔十五:“你说的不会是...”
    乔十五一本正经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淡淡道:“若是能因此忘了那人,也好,至少这个是个活人。”
    小笙惜歪了歪头,一脸问号:“你们说什么呢?”
    乔十六赶紧将小笙惜抱了起来,说道:“走啦走啦,咱们去找夜伯伯玩。”
    洛宁果然是临近午膳时分才醒的,他觉得自己昨夜做了个很长却很缠绵的梦。
    他梦到了南修竹,他抱着他,在这房间的各个角落,疯狂的在他身上宣泄自己的思念。那感觉太真实了,他仿佛还能在手心感觉到南修竹留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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