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沁尘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中,当即愣了神,甚至不敢伸手回搂他,就这么任他抱着。
他靠在顾南行的肩头,半晌才答道:“那你说,要我走还是留。”
“走哪儿去,”顾南行收紧手臂,把人死死地锁在怀里,“我把你从河里捞起来两回,你欠我的多了,没还清前想走哪儿去。”
“你想我怎么还?”易沁尘问。
顾南行稍稍松了双臂,伸手挑起易沁尘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才说:“我见色忘义,瞧你这色相不错,想娶你当我媳妇儿,如何?”
易沁尘轻笑道:“我只娶,不嫁。”
“这么硬气?那咱们来玩个不一样的。”说着,顾南行抬指解了他蒙眼的白布,又牵着他的双手从自己腰侧穿过。
“搂着。”顾南行说。
易沁尘发懵,便也听着顾南行的话,搂着他,谁知那人竟用白布将他的双手捆缚起来,还扎了个死结。此时他双手围圈着顾南行的腰,收也收不回。
“做什么?”易沁尘问。
“怕你逃了,得先捆着,”顾南行亦是上手揽过他的后腰,又伸指自他唇部轻轻划过,说,“你不是能识酒吗,我让你尝,说不出酒名,你便从了我,如何?”
易沁尘愣了一会儿,仰头问道:“酒呢?”
“张嘴。”
顾南行声音低沉,混着道不明的危险,易沁尘觉得他不怀好意,但也还是听着那话,微微张开了口。
一个含带酒香的吻倏然落了下来,唇齿轻碰,温热自舌尖漫开,侵向心口,延至周身。
易沁尘被吻得身子发软,羞臊得脸颊滚烫,越亲越往后退着步,顾南行半步不让,直把他压在柜前,贪心地将他的脸颊揉出了红潮,再又顺着往他的耳后抚去,将五指嵌入发丝,缠得彻底。
情至浓时,顾南行就揉着易沁尘的腰,凑在他耳边厮磨着,把他的名字叫得亲热。
“什么酒,尝见了吗?”顾南行坏笑道。
易沁尘动了动被捆死的双手,说:“你诓我。”
“分明有酒味,哪儿算诓你了,”顾南行望着面前被他吮得发红的唇,难耐道,“不过要是尝不出,这手就别松了。”
话落,解不开的爱’欲再次掀起,搅动了满屋的春色,两人错乱的呼吸混着吞咽声,满是昵爱。
林颂在门外背靠着墙抿唇不语,他垂眸望着眼前腾着热气的汤药,双手微颤,端着食案的十指不知不觉也抠得泛红,微微牵出些痛意。
第79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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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了两日雨,艳阳天里微微蓄起的热气被冲淡不少,这两天里江时卿反反复复起着低烧,直到今日昏睡了半天,又发了一身汗,烧才完全退下。
袁牧城这些天守着人断断续续睡了拢共四个时辰,午后打了个盹,醒来便遵着钟鼎山的嘱咐到药房里熬起了汤药。
他咬了口特意挑拣出的李子,尝见甜后选了个大的,取走核后才放在盘中,同汤药一起往外端。
方要踏出门槛,絮果一头扎了进来,袁牧城极快地往旁撤了一步,躲开身子,絮果也正巧踮起脚尖想刹住步子,可脚趾抠着鞋底使的都是傻劲,他一个没撑住,直往地面栽去。
还好他反应也快,立马伸手撑着地面,索性往前翻了个跟头,本以为能稳稳落地,结果踩着了脚边的木头棍子,鞋底打了滑,整个人还是往后倒了去。
袁牧城伸脚勾了条矮凳甩到他身后,才稳稳地接住了那人。
絮果摸了摸自己被保下的屁股’瓣儿,羞赧地挠着脑袋冲人笑了两声。
袁牧城朝他抬了抬下巴,道:“过来,瞧瞧。”
絮果听话地站在袁牧城面前让他瞧了自己半天,才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问:“将军在瞧什么啊?”
袁牧城说:“瞧你这小脑袋够鼓几个包的。”
絮果低头嘟囔道:“我平日里没这么莽撞的。”
袁牧城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逗他了,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哦,将军您府上有人来报,说陆大将军和温公子到靖平王府寻过您,不过……”絮果凑近脑袋掩嘴小声地说,“不过方才我瞧见温公子就躲在不远处,多半是跟着报信的人过来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放人进来,要不您去瞧瞧?”
袁牧城把手中汤药递过,走前用指节叩了叩那食案,说:“盯着你主子喝完,怕苦给他咬一口李子。”
不多时,袁牧城自后门走出,绕了半圈,远远瞧见陆天睿和温开森,便晃到两人身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声:“二位寻人还是?”
温开森吓得一抖擞,转头一看,惊喜道:“骁安表哥,可算是找到你了!”
陆天睿左右环视了一圈,指着江宅的院墙,说:“我说怎么到你府上两回都瞧不见人,原是在这儿待着呢。”
“进来说话。”
袁牧城领着两人进了江宅,一路自后院往前堂绕。
“你小子命挺硬的,倒把我们吓得够呛,开森寻不见你急得直往我府上跑。”陆天睿搭上他的肩,上下细观了会儿袁牧城,问,“怎么样,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吧?”
袁牧城笑说:“皮肉伤罢了,痛会儿就过去了。”
温开森说:“话说,你怎么跑到江宅里头住下了?”
一听“江”字,陆天睿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同袁牧城心照不宣地击了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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