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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怀盯着他手里的狼牙,若不是权宁说起,他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这狼牙他当时随手放在了身上,却不知道为何又回到了权宁手里。
    “我在彩霞镇客栈外面的窗户捡到的,阿怀,这也太伤人心了。”权宁装模作样道。
    季怀蒙受不白之冤,愤怒地看着他。
    权宁十分不解道:“那秃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他都要把你做成药引子吞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季怀被他捂住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阿怀,你乖乖听话,我便不给你用毒。”权宁伸手拨了一下他遮得严严实实的前襟,白皙的脖颈上都是些不雅观的痕迹,顿时面色便沉下来,“我一个看不住,你还真是被那妖僧给给迷得晕头转向了。”
    季怀要下了大力气要挣开他,却被冷刃抵住了喉咙。
    权宁将那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跟我便是成何体统,跟那妖僧便是心甘情愿?”
    权宁松开了手,刀却还抵在季怀脖子上。
    季怀怒道:“权公子自重,那是我的私事。”
    “阿怀,我好伤心呀。”权宁哼笑一声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喊我权公子,来,再喊声我听听。”
    季怀气得涨红了脸。
    ——
    “那张图对我们至关重要。”赵越沉着脸对坐在对面的女子道:“丛映秋,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衡泷的打算。”
    丛映秋懒洋洋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来抿了一口,“您纡尊降贵来掺和我们武林中人的事情,可属实不地道啊。”
    “你们武林中人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是要那张图和季怀的安全。”赵越冷声道:“那图里画着的是秘籍还是珍宝无所谓,当初说好我们四家联手,我要图你们三家分宝,结果现在衡泷却打算昭告天下?季怀他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这是将他置于险境。”
    “赵门主。”丛映秋慢悠悠道:“地狱海掺和进来了,那里面的人都是疯子,沾上了就甩不掉,想必你也查到那湛华是何人了,他出手比我们几家都要早,而且他要的不是季怀的图,而是要他的命——”
    “和疯子是讲不了道理的。”丛映秋叹了口气道:“他带着季怀藏了那么久我们都没找到,要不是季怀在彩霞镇露脸,咱们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现下要做的是从湛华手底下保季怀的命,那地狱海也不是铁板一块,”丛映秋笑吟吟地望着赵越,“衡泷虽然有时候迂腐了点儿,但脑子还是聪明的,这淌水自然是搅得越浑越好,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赵越盯着她,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其实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您和那季家七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怎的如此费尽心力要保下他?”丛映秋葱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笑道:“总不能真同我那手下权宁一般贪图七公子的美色吧?”
    “放肆!”赵越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眼望着她,“明日武林盟大会季怀若是出半点闪失,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赵越离开后,丛映秋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
    有人从内室出来,“这赵越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主子,要不要——”
    他伸手往脖子上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你不要命我还想要。”丛映秋横了他一眼,“告诉权宁让他老实点儿,别去招惹那季怀。”
    “……主子,权宁刚走。”
    丛映秋皱起了眉,“他干什么去了?”
    “说是去找负心汉算账。”
    丛映秋:“…………”
    鉴于权宁勾搭的数不清的男人,能被他说是负心汉的还真没几个,她沉吟片刻,“把人给我叫回来。”
    “是!”
    ——
    权宁伸手抹了把脸,指间多出了些黏腻的血,他的笑容冷了下来,“阿怀,我就这半张脸是好的了,你竟还想给我毁了?”
    季怀一只手紧紧攥着把锋利的匕首,另一只手拿着玉佩,落在地上的刀鞘上镶着块价值不菲的龙眼绿宝石,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是警惕地后退到窗户边,冷声道:“我虽没有武功自保,可也绝不会任人欺凌。”
    权宁一摊手,无奈道:“我只是同你闹着玩,你丢了我送的东西,还不许我生气吗?”
    “这般玩闹未免有些不尊重。”季怀皱眉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
    权宁酸溜溜道:“那假和尚对你动手动脚也没见你发火,你还将他送的玉佩当宝贝。”
    季怀一噎,他不会什么骂人的话,只能咬牙道:“那是我的私事,还请你自重。”
    见真的将人给惹恼了,权宁摊着手退后两步,笑眯眯地哄他,“好好,我自重,只是我送你的东西要记得好好保管,不然下次我也真生气了。”
    此时外面响起了几声古怪的鸟叫声,权宁眉梢微动,直直地冲着季怀扑来,季怀抬刀欲挡,却发现对方只是冲向窗户,一口气未松到底,权宁顺势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季怀干脆利落地一刀下去,若不是权宁手收得快,以这匕首的锋利程度只怕要留下只手在这里。
    季怀将脖子上的狼牙一把薅了下来,脸色很是难看。
    他都将这狼牙忘记了,怎么可能在彩霞镇客栈将它从窗户里扔出去?
    彩霞镇客栈,他也只是洗澡的时候脱了外袍——季怀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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