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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商公子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本少爷的名号在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无名小卒不配知道,我只想查看一下你们主人的房间,看是否藏匿了本少爷那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不给开门,便是做贼心虚。你们要搜查令也可以,我父亲跟六扇门郑捕头是拜把子的兄弟,若他来查这宝剑失窃一事,恐怕会直接把你们这些江湖愣头青直接下狱。”
    卧槽,一个等级20的NPC居然那么嚣张,背景那么强横。
    玩家们寻思着,这八成是游戏剧情没跑了!
    “你四号房也搜过了?”阮雪宗突然开口,见富商公子沉默了,他淡淡嗤笑一声:“原来是欺软怕硬。”
    玩家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四号房应该是那位头顶“???”的少年。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此时也坐在大堂,看似漫不经心地喝酒,那气势惊人,一人独占一张四角红桌,没人敢和他拼桌。
    见阮雪宗把矛头指向他,那少年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缕饶有兴味的笑,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这位公子确实没搜在下的房间。”
    阮雪宗冷冷道:“也难怪,在下年纪不大,身边门客初学武艺,修为粗浅,行走江湖容易教人看轻。”
    他这句话实在一针见血,说得眼前的公子哥脸色涨红,十分羞窘,嘴皮子掀动着似乎恼羞成怒。
    到这还没完,阮雪宗坐在自己位子上,姿势稳如泰山,朝他挥出一掌。
    这是轻飘如云的一掌,阮雪宗本人挥出后便不再关心,那一掌去了何方。却把那富家公子吓得够呛,只见那一掌来势凌厉,只是一瞬间,似沁人寒意的刀锋,刮过他的鼻柱,削了他的颧骨,扬起两鬓黑发,落到他身后。
    只听一声爆炸响,客栈后排那一套无人桌椅瞬间轰然倒塌,顷刻间化为了一堆烂木废墟。
    这一手,令厅堂之内,人人目瞪口呆,面露惊骇。
    沈江陵抚掌大笑:“小友这一掌真是惊艳绝伦,已让我窥见武学中阶的巅峰。”沈江陵本人名满天下,他那张俊逸飞扬的脸庞,在这金陵城极具辨识度的,在座不少江湖人士都认得他。
    从他口里说出的赞叹,完全可以当真。众人完全没想到洗心山庄沉寂多年,这继承山庄的遗孤阮雪宗竟是一位不出世的武道高手,对方今年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可是连二十岁都不到!
    联想到这里,在场各方势力无不色变,纷纷收起了小看之心。
    那富家公子直面这份霸道杀意,脸色更是煞白,似乎腿软得走不动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身边家仆上来扶他,小声道:“少爷,洗心山庄不好招惹,恐怕也不会是窃剑之人,我们去别的房间搜吧。”
    这一声提醒仿佛一个信号,一个顺坡下驴的台阶,那位富家公子猛然惊醒,狼狈起身道:“好、好。”
    他额头渗出点滴冷汗,四肢僵硬着被家仆搀扶着走了,在场众人看来,这仿佛就是一个挑衅失败后狼狈退场、彻头彻尾的丑角。
    江湖人普遍都对这种有官府背景的公子哥,没什么好脸色,任由对方带着家仆像夹着尾巴的猫一样退场了,时不时还嗤笑两声。
    玩家们大声欢呼起来。人群之中,一位姿容不俗的绿衣姑娘更是笑道:“阮少主,真是年少有为呀。”
    唯独阮雪宗发现了异样——
    他看到那位武艺平平的富家公子,在众人的哄堂大笑声中,一直维持着恼羞成怒又畏缩害怕的姿态。直到走出众人的讨论声后,忽然开始慢慢昂首挺胸,脸上的神色不再是唯唯诺诺,反而扬起了一抹笑。
    那一抹笑味道很是奇特,仿佛奸计得逞。
    阮雪宗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中圈套了。
    此人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学一点武艺鼻子就翘上天的蠢货少爷,也不是没眼色故意来挑衅他,恐怕对方的目的正是如此,彻底激怒他。
    这特么又是哪一方派来的人?对方挑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阮雪宗的心情瞬间如吃了苍蝇一般,直接回房歇息了,店小二给他送餐,他整个晚上没用多少,桃花酿倒是喝了不少。
    待夜深人静,阮雪宗准备歇息时。
    耳旁突然听到动静,他冷冷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窗外跳入一位肤白胜雪、姿貌绝伦的绿衣姑娘,她脸上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害怕,反而微微一笑,娇娇柔柔道:“阮少主果然武力高强,绿杏隐蔽功夫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都被发现了。”
    意识到这个姑娘身上没有杀意,阮雪宗便坐在床沿没有动作。
    “你找我做什么?”
    “你个呆子,一个漂亮的姑娘深夜潜入一个男人的房间,你说是为了什么?”绿衣姑娘眼睛眨了眨,调皮道。
    她不知道,阮雪宗屏风后的脸,一瞬间非常古怪,几秒后才恢复正常。
    阮雪宗有自知之明,江湖女侠月夜下投怀送抱的风花雪月戏码,一般只发生在原著主角身上,而他不过是一个背景板反派,一般接近他的姑娘不是有所图谋的杀手就是二五仔卧底。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闲聊的兴致,他注视着摇曳的烛火,冷冷道:“子时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别打扰他睡觉。
    “阮少主也太不解风情了,这样面对一个仰慕你的女子?”绿衣姑娘柔柔地抱怨道,似乎也有点生气,自己一向自负的容貌并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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