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撑着拐杖,看着楔形黑塔,感动的喜极而泣:“哈,哈哈,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谁能想到法洛斯居然藏在地下?!哈哈哈,我终于...咳咳咳...”
“博士,博士,您还好吧。”
卡夫卡欣喜若狂被口水呛到,伊斯雷尔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背,卡夫卡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旁边的卡梅丽塔一副在看智障的表情。
卡夫卡笑笑:“咳咳...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
卡梅丽塔没理他,取走了石台上另外两个小白球,扛着手杖坐在一旁,朝他们摆了个请的手势。
只是,幸福来太突然,心心念念的法洛斯如今出现在眼前,卡夫卡想问的太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始问起。
伊斯雷尔和伊斯梅尔陪着卡夫卡,修和赛特对法洛斯倒没有什么期待或执着,虽然对法洛斯内部的景象叹为观止,但他们更像是路过的观光客,反而对卡梅丽塔产生了更多疑问。
修也取下了自己的小白球,走到卡梅丽塔身前:“小姨。”
卡梅丽塔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抬了抬手边空位:“想问什么,问吧。”
修和赛特对视一眼,赛特朝他眨了眨眼,让他安心,随后自己在法洛斯内部闲逛起来。
修坐在卡梅丽塔身旁,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小白球:“没想到,你是法洛斯的管理员。”
“不光我是,你妈妈也是。”
修握着小白球的手突然僵住,回头看向卡梅丽塔:“我妈妈也......可我从来没听她提过。”
“她当然不会提,”卡梅丽塔说,“因为她为了你们,早就放弃了这份职责。”
“为了我们?”
卡梅丽塔撑着手杖,盘腿坐在台子上,从怀里掏出了她的小白球:“这是启动法洛斯的钥匙,我,你妈妈,还有我们的大姐一人一个。我们三姐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守护法洛斯,像之前的管理员一样等待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修问。
“将人类从末世之中拯救出来的时机。”
卡梅丽塔撑着下巴,敷衍的像是在说一个哄小孩的童话故事:“这一守就是两个世纪,有些管理员坚信法洛斯是人类的救赎,有些则放弃守株待兔,选择离开这里,去外面寻求其他办法。”
说到这,卡梅丽塔突然笑了,她捂着脸,笑得悲哀而讽刺:“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想出去,哈哈,真是逗死我了。”
修不敢随意插话,等着卡梅丽塔发泄似的笑完,听她继续说道:“小外甥,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我大姐,对她的印象全靠他人的只言片语和我的想象中。”
“大姨,我是说,你们的大姐也和我妈妈一样,离开了法洛斯?”
卡梅丽塔点了点头:“她走之前,把小白球留下了,此后音信全无,谁知道她是生是死呢?”
卡梅丽塔止住了笑,把玩着手中的小白球:“你妈妈也是。临走前,她说出去三年,不论成不成都会回来。那时,我也是个小屁孩,每天在法洛斯守着盼着数着日子等姐姐回来,结果,等来的却是她留在阿尔比昂结婚生子的消息。”
“修!”
突然,赛特兴冲冲的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画框:“修,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这是...我的全家福?”
修抢过画框,画中画着阿尔比昂的海滩,落日余晖映在断崖与无垠的海面之上,小时候的修和哥哥埃克在海中与尼摩嬉戏,他的母亲和父亲望着他们彼此依偎着,任由海风吹动衣摆,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温馨。
“爸,妈......”
修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用力的眨了眨眼,问卡梅丽塔:“你不是说这画被你扔了吗?”
“我说过吗?”
卡梅丽塔挠着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
胡说。
画放在画框里保存的完好如初,画框边边角角的木料被磨得包了浆,分明珍惜得不得了。
修看着言不由衷的卡梅丽塔,把画框递到了她面前。
卡梅丽塔扭头,没有接的意思。
修直接塞进她怀里,然后坐在她身旁。
卡梅丽塔瞪了他一眼,看见画时,她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你妈妈在阿尔比昂遇见了你的父亲。”
卡梅丽塔说:“那时的阿尔比昂人,是一群躲在海崖上朝不保夕的避世者。可是,你的父亲有野心有抱负,他不甘于现状,一心想让阿尔比昂走出困境。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漂泊至此的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很欣赏你的父亲,于是她确定帮助他,在你父亲力排众议的魄力下,他们合力将阿尔比昂打造成了人类和异兽共处的乐土,他们也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没过多久,就有了你的哥哥,然后是你。”
赛特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照你这么说,阿尔比昂城的三条铁律又是什么时候定下的?”
“是在他们改革之后。”
卡梅丽塔的神情忽然冷下了来:“你的母亲帮助阿尔比昂走出了困境,但是,她也破坏了法洛斯的规矩,作为代价,她永远无法回到法洛斯。而你的父亲为了保护你们和你们的母亲,才定下了阿尔比昂的三条铁律。我记得阿尔比昂人在入冬前,有一个为了感谢异兽而举办丰收节对吧?那个节日的原型,就是瓦尔温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