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财迷心窍,恶狠狠怼道:“看什么看,都滚一边去。”
围观的路人被莫名凶了一顿,也颇是不满,更加指指点点起来。
……
“啊——该死的,敢咬我?”
打人的小厮没注意被小男孩咬了一口,让他挣脱过去又死死抓住女子的手。
“姐姐,姐姐,别走……呜呜。”
如此凄惨的一幕,刹那间,令方妍绡狠狠心颤,红纱下的双目赤红,几欲泛出泪来,失亲的回忆痛苦袭来,让她的心深深刺痛。
“啊——”那老鸨又叫下人取了鞭子来,狠狠抽在小男孩身上,疼得他大叫。
百姓们有些也不忍看,纷纷议论起来。
老鸨急了,赶紧又去堵悠悠众口,谩骂道:“吵什么吵?她签了卖身契的,这小崽子吃了钱,还想要人,怎么不该收拾下?
“给我打,打到他松手为止。”
“哎哟,造孽哦。”
“真狠心……”
百姓并没有松嘴,反倒更大声讨论起来。
“快去请表小姐来哟,打死人了。”
……
方妍绡闭了闭眼,心生厌恨,随即拦路街心,抢过路人的马匹,提起棍子,快绝越过人群,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闻一声哀嚎,棍子狠狠打在挥鞭子的人的头顶。
“啪——”
登时,棍子也生生折断。那人更是痛苦,头都裂了似的,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到,恍惚抬头,红衣女子架着马匹,飒然眼前,冷眼睥睨眼前惨状,腰下的艳色裙摆如血浪般迎风荡漾。
对面小楼里闲看许久的男子,瞅见这一幕,也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继续观望事态。
老鸨吓得跌坐在地上,那几个小厮连忙松了手,跑得老远。年轻女子手脚自由后,赶紧护住遍体鳞伤的弟弟,失声哭泣。
“你,你是谁,赶紧滚,不然我报官抓你杀人。”
老鸨缓过气来,还不知死活地叫板,站起来强装气势。
方妍绡瞪眼回望那老肥婆,手中的棍子尖端还滴着鲜血……
一言不发,她眼露寒光,便将手中尖棍,用力向那肥婆刺去。
老鸨被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要躲,可后面全是墙,顿时绝望不已。就在棍子要刺进她背心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块碎瓷轻巧弹开了棍子。
好一会儿,老鸨猛然睁眼,发现棍子落地,自己还没死,赶紧哭叫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方妍绡警觉,望向人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莫非附近还有高人?冲动的心情一时冷静下来。
但当她俯视时,还是火气腾腾,没忍住又对着人群喊了句:
“拆人家庭,毁人清白,如此狼心狗肺之事,不知哪位‘英雄’这么有眼无珠,要留这老鸦子性命,在下‘敬佩’你的无耻。”
回声荡进小楼,窗前品茗的男子轻笑一声,付了帐,挥袖离去。
……
“驾——”
方妍绡说完就策马而去,百姓眼看着这侠女向前面城门远去,感叹不已,这时人群里又喊了句:“表小姐来了,快看,表小姐来了。”
“哎哟,还真的是。”
“呸,你这老鸨子,等表小姐来了,收拾你……”
闵栀得到消息赶来时,只能望见方妍绡出城门而去的背影了,心生一丝悔意:这女子惩恶扬善,莫不然是好人?那自己之前骗她岂不是做错了……
第27章 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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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沐府南苑的某间厢房里却依旧灯火明亮。
“哎。今晚不玩了。”
祁终把手中的竹牌往桌上一摊,疲惫地倚在身后的椅子上,闭眼叹气。
沈冀书原还兴致勃勃,想再来一局,眼见这一幕,顿觉委屈:“祁兄,你怎么了?”
“烦,心里烦。”他麻木回道。
沈冀书有些纳闷,关心道:“为什么事烦恼啊?”
“就是……哎,说了你也不会懂。”祁终睁了睁眼,又放弃了解释。
“哦。”
“冀书啊,你说岁月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
祁终平静问道。
沈冀书想了想,道:“会不会改变我不知道,但是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倒是真的……”
“日久见人心?”祁终重复了一句,陷入思索,“你是说我们相处时间太短,还不足以了解对方?”
“啊?我们?”沈冀书迷惑地看着他。
祁终眨了眨眼,掩饰道:“啊,我,我随口一说,别瞎猜。”
“哦。”沈冀书点点头,看向祁终时,却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愧意。
“祁兄,你到底是咋了?”
祁终摇摇头,有心无力。
“哎。”沈冀书也不多做劝慰,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把目光望向桌上摆着的一盘点心上,正想拿一块来吃,手还没伸过去,耳边就响起一声喝令。
“不许吃!”
望了眼祁终愠怒的脸色,沈冀书小心翼翼伸回爪子,尬笑道:“嘿嘿……祁兄,我饿了……”
“不行!”
对方依然态度坚决。
沈冀书有些恼了,赌气出门:“不就一块糕点嘛?不给吃就不给吃,小气。”
骂骂咧咧的声音远去,祁终还颇为失神地盯着那盘点心发呆,不知不觉又陷入傍晚的回忆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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