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狐一鼠对视一眼。
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橘气鹰帮忙掩护, 尽管并没明白他帮助自己的原因,里克对他仍是万分感激的。
“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里克担忧地,“也不知道葫芦狒狒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听到贪食狼说什么收缴了山葡萄林的食物时,里克就在暗暗纠心,记挂着葫芦狒狒们的情况了。
“那我们快走吧!”松鼠瞪大眼。
他们一前一后跑出山洞,在不远处的雪堆中间,找到了睡得正香的雪狐狸。仔细一问,雪狐狸压根没注意到有动物上了山,从头到尾都趴在雪堆里睡觉,幸亏他颜色与白雪无异,乍一看就是模样奇怪了点的雪堆,才没被稽查者们发现。
此时也无心欣赏风景,里克与阿栗跃上雪狐狸的后背。雪狐狸冲天而起,飞入高耸的云霄之间,很快消失在山顶。
从此处到树屋并不算远,况且雪狐狸飞行的速度极快,西斜的太阳尚未滑落山涧,雪狐狸就已经稳稳地停落在树屋门前。
里克头上顶着阿栗,迫不及待地跳回地面,一边喊着“胖青虫”,一边往树屋跑。
正懒洋洋瘫在树屋里补眠的胖青虫:“?”
他不可思议地睁开一只眼睛,眨眨,确认自己没听错声音,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吐丝打开树洞的门,看向欢快冲来的狐狸和松鼠。
一个急刹车停在树屋门前,笑盈盈地瞧着胖青虫,许久未见的想念和见到朋友的欢喜漫上心头,伴随着胖青虫独有的强大安全感,让里克一时间泪光闪烁,只差抱着虫虫大哭一场了。
胖青虫上下打量着他。
为什么现在回到树洞的质疑、对稽查者的忌惮等等情绪,在看到面前小狐狸的那一刹那消散。胖青虫犹疑地:“里克?”
他不解地指指狐狸的秃尾巴,“你们最近是去了哪儿啊——为什么你身上的毛都要掉光了?”
里克:“!!”
……
半小时后,树屋内。
站在熊熊们送来的无数糖果蜂蜜上,阿栗兴高采烈地比划着跟胖青虫讲自己和里克近来发生的故事,胖青虫一边听一边啊呜啊呜地往嘴里塞着香香甜甜奶酪,而某只仍在换毛期的狐狸正自闭地缩在角落里画圈圈。
“所以,”胖青虫吃完了奶酪,满足地打个饱嗝,总结道,“你们吃了凤凰果,烧了凤凰山,交好了石猛熊地裂熊和竹熊这三大强悍的熊族,路上跟稽查者睡在一个洞窟里,最后还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小狐狸在掉毛?”
阿栗嗯嗯点头:“对啊,里克一直在掉毛!但是换毛不应该是边掉毛边长毛嘛,他根本没长新毛毛呀!”
“这是重点吗!”胖青虫怒摔,“你们这都是什么鬼运气啊!”
被飓风一卷就能卷到传说中的圣地凤凰山也就算了,正好碰上百年难遇的凤凰果成熟也不多提,凭什么连跟稽查者狭路相逢都能全身而退的!
这不显得他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很没必要吗!
“重点是,”阿栗弱弱地,“我们又学会了好几种食物的制作方法欸。你要不要再尝尝蜂蜜糖?”
胖青虫:“……”
胖青虫:“要。”
他吧唧吧唧舔着糖果,然后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树屋中央的位置,里克和阿栗这才发现,胖青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他的青虫小木屋搬进了树屋里面,正挂在石箱子上方。
而比起之前,树屋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张兔绒毛毯被收起来,卷成圆筒状扔在树屋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整的虎皮毯。虎皮毯的毛毛细腻而柔软,爪垫踩踩,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里克忍不住就想在上面多打几个滚儿。
“我前两天去把红松林那只老虎抓来煮了,”胖青虫不在意地,“虎皮太大,我也用不了,就给你们也换上了。都是小事。”
他说的简单,里克却知道做一张虎皮毯得多麻烦。他心中微暖,默默记下这事,倒也不与胖青虫客气,从石箱里叼出块熏鸡腿肉,边啃边问:“葫芦狒狒他们还好吗?”
“他们没事,”胖青虫淡定极了,“就是山葡萄林的葡萄藤被毁了一半,明年的食物可能不够吃了。”
里克睁大眼睛。
“葡萄藤被毁了?!”
越是清楚山葡萄对葫芦狒狒的重要性,就越是知道葡萄藤被毁对他们是多大的打击,况且这事完全是因里克而起,葫芦狒狒们遭受的简直是无妄之灾——这让里克不免更为愧疚了。
“我努力想想办法,减轻葫芦狒狒的损失。”他叹了口气。
阿栗在旁边翘着小短腿,不解气地哼哼:“既然毁了山葡萄林,那我们也不赔偿凤凰山的损失了,这些稽查者可真讨厌!”
胖青虫翻个白眼,吐槽他:“说得好像你们赔得起凤凰山和凤凰果一样。”
他简短地讲了讲里克走后树洞这边的情况。
除了山葡萄林遭受了稽查者的破坏,野猪林也因为拥有净月泉水而遭了殃,野蛮猪族群的猪猪首领被稽查者们的横冲直闯惹怒,带领野蛮猪一同反抗稽查者,结果被稽查者一网打尽、全军覆没。
“冬天本来食物就少,稽查者他们也没把野蛮猪全部带走,留下的那些死去的野蛮猪,就成了森林里动物们的口粮,”青毛虫说,“山葡萄林山洞里储藏的食物被稽查者毁掉一大半之后,葫芦狒狒他们过得很是困难,还多亏了野蛮猪一族的毁灭,让他们跑去山葡萄林捡了不少漏,才让他们能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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