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吉也跑进来了,他奔到元小延跟前,挡住发疯的朱小娇,抓住她的双臂,与娟子一道奋力地把人推到房外。
朱小娇气愤于心,此时已经披头散发,十足的疯婆子。她口不择言,扯着嗓子冲着元小延大喊,“妓女不如的狗东西,肮脏的龙阳癖,都被雷霆钧玩弄过了,还妄想得到皇家的赐婚,跟南少爷成亲?呸!你这种狗杂东西,活该就要浸猪笼,受火柱之刑!永生不得翻身......”
言语刺耳难听,混乱中大吉急想要找什么东西堵住朱小娇的嘴,可再次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飞速闪过,在众人不察觉时,直打在朱小娇的后颈处,正在破口大骂的朱小娇霎时没了意识,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倒在娟子的身上。
房间安静了下来,娟子抱着软弱无骨的朱小娇,呆若木鸡,若非满地的碎片,娟子快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把朱小娇交给大吉处理,娟子走向元小延,他似乎吓得不轻,蜡黄的脸色,一丝血气也没有,身上好几处绑纱带的地方被药汁溅到,湿得厉害。药已经打翻了,只能重新再熬,娟子看着满地的狼藉,急道:“小延哥,你稍等下,我这就让人去叫林大夫。”
元小延点了点头。
脸上表情木木的。
刚刚被药汁烫到的地方,好像已经不痛了,因为朱小娇所说的话,给他的冲击更甚于身上的痛。
赐婚?
跟南风靖成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恶的南风靖到底瞒住他什么事!?
阴森的皇家地牢,斑驳的墙上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灯,映得地牢更加恐怖,青石台阶,层层往下,南风靖踩在上头,尽管前头有点着火把带路的差役,但仍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渗生。
“表皇兄,你到了?”
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地牢更深处里响起,南风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数人。
其中,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紫衣男子,一脸慵懒之态,正笑吟吟地看着南风靖。
南风靖却没什么好脸色,不耐烦地走到紫衣男子的跟前,“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一人过来吗,叫了这么多人跟着来,是要显摆显摆你的太子身份?”
紫衣男子还没说话,站在一旁身穿官员朝服的老者却惶诚惶恐地出声了,“世子,这位可是太子殿下啊,慎言啊,慎言啊。”
南风靖嗤之以鼻,却不怒,哼了一声,背过手。
没眼见的!他刚刚故意这般问,问的就是你这个魏老伯爷为啥也跟着来。
紫衣男子见状呵呵笑,赶紧出来打圆场,“得了得了,魏大人,这种地方就不必太计较君臣之礼了。”
“可太子殿下毕竟是万金之躯,受人跪拜敬仰,尤其是这种关押恶人,无法无天之地,更不可丢了皇家威仪。再者,世子已得皇上赐婚,快有家室之人,更应该尊礼懂礼,切忌像以前那般顽劣任性,不顾大体,做事不顾后果,不分轻重......”
南风靖觉得脑壳格外的痛。
瞧这魏大人恭恭敬敬,身体微拱,双手合礼,敬礼的姿态标准得简直是百官的楷模,众臣的典范。
尤其这老头吧啦吧啦说一通的嘴皮子,都不知道平素是怎么练的,一把年纪还能说得如此利索。
其实南风靖知道嬴启弘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位太子殿下把魏大德带到地牢来,无非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话。
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
嬴启弘手臂搭在南风靖的肩膀上,故意推着南风靖走快了两步,离了魏大人几步远,只见赢启弘问得一脸贼兮兮,边走边说,“靖兄,听说你的未婚妻子,是个男的喔。”
南风靖挑眉,一把拍开嬴启弘那圈着自己的手,似乎不奇怪嬴启弘会发现这件事,只没好气地问道,“说吧,这回你又是怎么发现到的。”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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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事还需出动本太子来查?”嬴启弘拨了拨发,“你上街听听,满大街都在传,都快传到京城里来了,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你能在大街上听到自己光辉的艳史。”
南风靖顿时反应过来嬴启弘话里的意思,略一定神,马上问得大声:“你丫泄露的?”
“哎哎哎,别栽赃嫁祸,这锅本太子不背唷。”嬴启弘哼:“明明就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风流债。”
“说的什么话,给我说清楚了。”南风靖瞪他。
“激动什么,还记得你府上住了小半年的那个富贾女吗?”嬴启弘笑,“不知道你是怎么管的人,这小道消息就是从你自己府里传出来的,传的那个人还是你救的富贾女。”
南风靖沉下了脸。
“皇上知道了?”
嬴启弘摇头,“父皇不知情。本太子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擅自插手帮你处理了一下,但是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倾心于丞相世子的风流史,不管不顾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就是要传。”
“少嘴贫,人我已经下令赶出府了,应该掀不出什么风浪来。”南风靖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压抑着不显露,“先忙正事。”
嬴启弘收起满脸的嘻笑,摒退了其他人,与南风靖一道,走到地牢的最深处。
那是关押雷霆钧的地方。
一代武将,本前程光明,却私欲熏心,置黎民百姓于无物。雷霆钧带兵镇守翔国西北部边境的八年间,常年私拐残害周边附近的妇女儿童,以军妓之名擅留军中。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在各地暗设窝点,私通路线,从西北部边境到翔国皇城,沿路拐卖妇孺儿童。数年时间,竟已形成一条非法的地下买卖链,以军威吓,凶暴残虐,百姓们遭受家破人亡之苦,叫苦连天,军将与各地地方官双双勾结,官军串通,百姓上诉无门,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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