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一噎,乖乖闭嘴。
徐相斐把他推开:“前辈,我看你与我师弟打斗间,也不曾使绝招下死手,既然是对影门内乱,前辈又何必将谢酒牵扯进去?再说了,最后结果如何,也说不定呢。”
他这话已经是在暗示他们几人要站在谢酒这边了,说不定还会去帮对影门门主。
这个想法让无形斧都有些犹豫,对影门可没有什么仁义之说,大家都是凭本事赚钱,若说没感情也不至于,但要说什么同生共死忠心耿耿……更不至于。他要是那种人,还会进对影门嘛?!
“……就凭你们几人,谈扭转局势还太早了点!”无形斧放下手中兵器,看着仍挡在前面的祝煦光,“唯有这小子还行,与我有一战之力,倒还真是个好帮手。”
徐相斐道:“前辈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对影门内乱的吗?”
无形斧浓密的胡子一动,眼神凌厉:“哦?”
看他这样,徐相斐心中便有数了:“我与谢酒快一年没见,他就算是想找我帮忙,也要想办法知道我在哪才行……想来前辈也该知道这不容易,我们来这里,是有其他人告知我们对影门的事。”
无形斧神色一凝,愈发犹豫起来,他也不是傻子,这话便是在说,对影门内乱已经不是内乱了,背后还有其他人盯着。
换了谁当门主,他不在意,反正日后有钱赚就行,身为十堂主之一,无形斧比那些没有名字的杀手有更大的权力。等赚够钱想离开对影门,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要是有外人插手……
结果如何,就谁也说不清了。
无形斧可不愿意自己当了别人的刀,但仍有些怀疑,徐相斐师父韩得羽交友甚广,也难说他是不是从他师父那里知道的消息。韩得羽对他们又没什么威胁,知道也就知道了。
徐相斐伸手一指:“前辈可瞧见他了?前辈应该看得出来,这人武功平平,来此处并没有什么大用……我带他来又是做什么呢?”
被指着的岳满星:“……”
虽然这是实话,但是真的好扎心啊!
岳满星嘴角一撇,但还是乖乖配合徐相斐的做法。
徐相斐道:“他是怀鹿教的少主,岳家与当年曲露从之事,想来前辈也有所耳闻……对影门的消息,就是怀鹿教主告诉我的。与其追杀谢酒,前辈不如回去看看,自己身边是不是出了奸细,让渔翁得利呢?”
他不提可能是谢酒大哥这边的人透露消息的可能性,只引无形斧往他这一边想,谢酒也反应过来其中用意,吊儿郎当地说:“哟,原来你们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啊?行啊,杀了我,我大哥就跟你们拼命,到时候怀鹿教过来吞并对影门,啧啧,果真是渔翁得利。”
无形斧没理他,只看着徐相斐:“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我为什么要相信?外人知道了又如何,找不到对影门,照旧只能在一旁看着!”
谢酒哼了一声:“你当我是死的?我又不是对影门的人,带些外人进去,也没什么关系吧?”
无形斧:“……”他这才正眼看这个小公子一眼。说起来,虽然知道谢酒身份,喊他一声“小公子”,但无形斧心中对此人并无半分敬意,最多把人当人质看。但没想到,谢酒还真豁的出去。
听这意思,如果他不退步,只要没能杀了谢酒,那谢酒就敢索性公布对影门所在地,让所有人都能进去捡漏。这不是气话,无形斧看得出来他真敢这样做。
而谢酒身边这几人……
无形斧挨个看了看,也觉得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唯恐天下不乱的谢酒,与谢酒交好一定会帮忙的徐相斐,现在是怀鹿教少主的岳满星。这几人背后都牵扯太多,对谁下手都不太行了。
无形斧沉默半晌,忽然大笑起来。
谢酒和岳满星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想动手。
结果无形斧把大斧一转,单手握着,上前道:“小公子,先前多有得罪,不如这样,属下护送您回对影门如何?”
谢酒:“……”好家伙,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徐相斐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想想也是,无形斧都能把安双谷的事告诉梁问雁,这人心中本来就没什么忠诚之说,如今觉得打下去可能让自己利益受损,不如换一方。
见无形斧态度转变,一直虎视眈眈持着剑的祝煦光才慢慢走来,徐相斐连忙给他上伤药,叹气:“才来师兄这里就受伤了。”
碍于旁人,祝煦光只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便放开,无声安慰。虽然正在被上药,祝煦光却始终警惕着,离无形斧并不算远,剑也没收回去。
无形斧把大斧扔在一边,抢过岳满星的水,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狠狠灌了一口,还有闲心打听岳满星的事:“诶,你小子,怀鹿教怎么样啊?你们怀鹿教真要打对影门?不是我说,就曲今白,哪里打得过我们门主?要不是兆兴那厮给门主下了毒,哪里能有这个机会哟。”
兆兴就是叛变的院主,据说是跟门主一起长大,共同创立对影门,但如今想独揽大权,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直接杀了谢酒的大哥。
但谢酒的大哥严影山也不是吃素的,目前还强撑着镇守对影门,绝不轻易让位。其实要谢酒说,他大哥就是太执着了,这时候不蓄精养锐,等日后打回去,居然还死要面子撑着,不就是活受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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