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满脸通红,脸上身上都是血,一只小手紧紧攥着,眼睛也死死闭着,浑身颤抖。
不过好在还是活着的,这让众人先松了口气,随后大怒。
“竟敢来我武林盟主礼上捣乱!说,这孩子是谁?你又有何居心?!”
那黑衣人倒也不惧:“我家圣女让我告知你们一句话,这小孩是星罗堂最后的独苗……已经中了我素音教七日七绝散,救与不救,就看你们了!”
这话让众人惊骇不已。
难道星罗堂已经被素音教灭门?!
虽说星罗堂与何元恺勾结,但堂主已死,其余弟子也翻不了什么风浪,武林不宜再生事端,众人也就打算发过来了。
可素音莫名其妙灭人满门,把他们南武林置于何地?!
梁问雁一脚下去,直接踩断他另一只腿:“把解药交出来!”
黑衣人吃痛,面貌早已露出来,其貌不扬,只是一双眼睛狠意十足,闻言也只冷冷一笑。
梁问雁察觉到什么,立马去扼住他喉咙,但早已来不及,黑衣人服毒自尽,抽搐几下便去了。
无垢霞弟子上来搜身,将一张纸条交给梁问雁看。
梁问雁看完后勃然大怒,将纸条传给他人,狠声说:“素音圣女灭了星罗堂满门,这孩子身中奇毒,是星罗堂堂主之弟遗孤。”
几个年长的把纸条一看,也惊愕不已:“这……素音未免太过分了!七日七绝散是素音圣女独创,这天下除了她,还有谁能解?”
纸条上句句间都是嘲讽,说若是梁问雁发现了黑衣人,那她便还算聪明,能从自尽之人身上搜到纸条。
若发现不了,便只能看见中了奇毒的孩子,连身份都不知晓。
选在今日,素音圣女明摆着就是要让人发现,既让梁问雁盟主之位遭动摇,又给在自己立威,不惜让自己人送死,手段之残忍狠绝,简直让人震撼。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圣女……与那何元恺还真是亲父女!”
“既然天下间除了素音圣女无人能解此毒……”
徐相斐握紧折扇,“恐怕这圣女已经来临川郡了。”
先前她在一处山谷中落脚,还抓了阮舟,随后又是木鬼女再返回打探,之后便没了动静。
徐相斐一开始还当她是为了揭穿何元恺一事,才解了阮舟身上的蛊毒,让他恢复记忆。
可后来木鬼女告诉他,素音圣女恶意之深,远远不是想复仇那么简单。
那她究竟想做什么?
闻言,梁问雁也皱了眉:“她在故意引我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反对。
“盟主才接任,正是要肃清武林之时,怎能上了那妖女的当?”
梁问雁叹口气,把那孩子抱着:“但星罗堂惨案,我不能不管,这孩子性命,也必须救回来。”
七日七绝散毒性之烈,能让人死前一直遭受非人折磨,中此毒之后,大多都撑不到毒发那日,承受不了直接自刎。
而素音圣女竟把这毒用在一个幼童身上。
“再说,这惨案发生,也有我一份责任。”梁问雁叹气,“我先前便已知晓素音圣女来了南方,特地派人去看着,却还是没拦住。”
魔教在旁,如果他们没主动找事,梁问雁也不好说上门打架。
更何况那时她也不是武林盟主啊!
结果一上任便出现这事,凶手就明摆着在那儿等着,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去。
即使明知道那里一定有埋伏,但这一趟,梁问雁已下定决心。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徐相斐想了想:“我倒是觉得,素音圣女不会想来个你死我活。”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别说素音圣女打不打得过梁问雁还是另外一回事,来了临川郡,若是梁问雁出了什么事,那素音教便要面对来自武林的报复。
如今的素音可比不了当年的阳音教。
“这话说得也有理……”
梁问雁一想:“算了,我去去就知道了。”
即使众人劝阻,梁问雁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探探这素音圣女之虚实。
临行前,她先将邵子书安抚好,随后便换了一身简装,负剑而行,但临近城门时,便看见徐相斐和祝煦光也在一旁等着。
祝煦光依旧是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冷峻脸上虽没什么特别神情,却满身纵容。
梁问雁一看,果然是徐相斐又不知在一旁做什么,等走近了,才知他莫名其妙买了一堆红线,编了个奇奇怪怪的结。
徐相斐扭头看她,明亮眼眸盛满笑意:“我给你编个平安结,不错吧?”
“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梁问不想理他,只伸手拽了拽红线:“嘿,给你俩绑上得了,正好还是红的。”
说着,她就将红线往徐相斐腕上一绕,把另一端递给祝煦光。
祝煦光低头看了看,也伸手接过。
梁问雁这才道:“我不是说了,我一人就行?再说那素音圣女,恐怕也不想看到我带着一堆帮手去。”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她又没指明。”徐相斐对着梁问雁眨眼,“大雁心眼不要这么死嘛。”
面上他不好说让梁问雁带着人去,私底下还是可以跟着一起的。
一是这事是梁问雁主动要办,她觉得自己有看守失责之过,不得不来,二则也是初登盟主之位办的第一个案子,若是全靠那些人,才落人口实,日后也不消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