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煦光想亲他,但是又被躲过,仗着自己现在醉了,不甘心地抱紧了一点,“师兄躲我……”
怎么那么可怜兮兮的啊?
徐相斐哭笑不得,看在师弟生辰的份上,想了想,手下一动将祝煦光推着坐好,温热的掌心落在他泛着凉意的脸上,接着顺势面对面坐他腿上,低头轻轻亲了一口。
比起祝煦光过于强势的纠缠,徐相斐更喜欢蜻蜓点水般的亲密,他觉得这样就已经让人喜悦了,师弟真不用每次把他亲得有点喘不过气。
那种时候总让徐相斐有些羞涩,之后根本不想去看祝煦光的眼睛,只想蒙着被子,等自己缓和过来再去教训师弟一下。
祝煦光却不喜欢徐相斐的亲法,不过他享受对方难得的主动,这让他更清楚两人的确是两情相悦的。
等享受完了再用力亲回去就行。
徐相斐被他闹得没法,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晃了晃:“为什么总喜欢那样啊?”
“师兄之前……就是那样亲我的。”
祝煦光指的是他印象中雪地里那个吻,如此决绝和悲哀,浓烈的不甘让他印象深刻。
可这般强烈的情绪却只有轻如羽毛拂过一般的吻,两者差距太大,所以才让祝煦光不喜欢。
徐相斐眨眨眼,没说什么,只顺从师弟激烈的亲热。
他其实很想问了……
他真的没有在雪地里亲过祝煦光。
那时候两人未到绝境,徐相斐也还没有真的奄奄一息,在猛地察觉到师弟对自己的心思时,他怎么可能上去就做这样的事?
可不管说多少次,祝煦光始终坚信有这样一回事。
但徐相斐也并不认为自己记错了。
……
第二天清早,徐相斐想着韩得羽醉得可能有些离谱,正打算去看了看,但敲门半天不应,又去找林逸春,但两人都没应门。
林逸春向来起得早,喜欢清早读书,然后再进屋跟他们一起用早饭,这般反常实在是少见。
徐相斐干脆推门进去,这才发现韩得羽居然连夜带着林逸春和包袱跑了!
留的书信居然说终于可以丢掉两个徒弟,自己潇洒去了!
倒也不至于吧?
“师父真是胡闹,林叔身子骨弱,怎么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带人走了?唉,林叔又能去哪里呢?”
比起徐相斐习惯性的担忧,祝煦光反而更平静,大概昨日师父忽然说要庆祝他的生辰时就隐约猜到了。
他又不喜欢过生辰,现在就等着一年后自己及冠,让徐相斐给他取字呢。
“师父既然自有安排,我们也不需要太担心。”
韩得羽就这个毛病,过去也是这样,十天半月不见人,等他们长大了,更是半年一年都见不到,最多书信往来。
不过这次韩得羽留了个信,说如果徐相斐和祝煦光要去找怀鹿教的麻烦,要记得告诉他。
他还不至于让两个半大小子去跟怀鹿教碰上。
经他这么一提醒,徐相斐也觉得他们叨扰太久了,郁郎中也说再过段时间,徐相斐就能慢慢恢复练功习惯,等到初秋来时,他基本能达到过去八成功力。
徐相斐也觉得自己丹田处阵阵暖流,疼是疼了,好也好得快,半夜都能被热醒。
他自己觉得不太舒适,也就不想祝煦光缠着他一起睡。但只要这么一说,师弟就敛眸,落寞低沉,明明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总觉得十足委屈。
徐相斐也是个没底线的,说了他几次也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那师兄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祝煦光想了想,“要去找戚将军吗?”
他还记得徐相斐和韩得羽说的事呢。
道长的要求让几人都挺惊讶,可仔细一想,好像又很合理。
韩得羽手中的东西能让戚将军出手,而祝煦光身上又背负着前任大将军与新皇之间的血仇,天下将乱,若是抓准时机,梁州也正好是个叛乱的好地方。
可现在时机未到,他们也另有要事去办。
徐相斐一笑:“不是时候,朝廷的事不需要我们去管,目前嘛,自然是去找怀鹿教。”
他算了下时间:“等我们彻底恢复,也该到武林大会了……何盟主与阳芩勾结的事,也不知道其他门派有什么想法呢。”
怀鹿教和周寄,都是徐相斐没去算的一笔烂账,而阳芩故意骗他四弟的事也不可能放下了。
朝廷之中,徐相斐奈何不了他,但阳芩要与武林盟主勾结,那就怪不得他了。
“正好武德王势力过大,削弱一些,还能让京中那位多些时候斡旋。”
这种时候,自然是坐山观虎斗更有意思一些。
祝煦光也嗯了一声:“我会练到师父说的那样。”
尽管他心中还不能完全接受自己拥有徐相斐内力的事,可是眼下两人都亲密无间了,他怎么说也放心了一些。
不过之前他死扛着不肯融合徐相斐的内力,是因为两人关系扑朔迷离,没有落到实处,让他惶惶不安。
如今也不能算彻底放心了,不能留着内力,就只好多缠着徐相斐一些。
郁郎中只说这是正常的,开了几副安神药给祝煦光喝:“不受太大刺激就行了。”
想来也没有什么刺激可以受,徐相斐又不是下一刻就会死。
当然这话不能在祝煦光面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