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不想这样。”祝煦光垂眸,“再说如今也挺好的。”
“你要只是自己想法变了也就算了,杀招多一些,师兄也不会说什么。”
徐相斐担心的是祝煦光长久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最终走火入魔,那他可怎么办呀?
“……应该不会的。”
徐相斐眨眨眼:“这我可不信,现在也就算了,等见了师父我可要让他把你的毛病给揪回来。”
“为什么不是师兄来?”
“你要真的想,也不是不可以。”
“……”
其实祝煦光还真有点期待呢。
……
第二天一大早,岳满星就起来看南叔杀鱼,手起刀落,鱼鳞唰唰落下,看得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光滑的。
南叔看了看天色:“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满星小子,你去喊你哥他们出来。”
岳满星想要拒绝。
他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还好下一刻徐相斐就打开房门出来了,揉着脸坐在院里:“怎么了嘛,这么多年南叔还不知道我和师弟什么时候起吗?”
南叔不理他。
岳满星小声问:“大哥,那我们是今日动身吗?”
徐相斐沉吟片刻,接着又看向南叔:“不是晚辈不相信南叔,就是吧,南叔也知道我师父那会惹事的性子。如今盯着长宁山的人不少,就算南叔身怀绝技,也难免有危险……”
“你想让我躲着?”南叔起身,握着刀风风火火走过去,“就凭那么些人?你这小子把我当什么了?”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嘛。”徐相斐笑着摇头,“我知道这些人对于南叔而已都是小喽喽,可是我和师父师弟都担心南叔,就躲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来。”
南叔不语。
徐相斐叹口气,慢慢走上前低声在南叔耳边说:“这一次涉及到两国朝廷,万一有机会,您不想护着师弟吗?”
这话才让南叔缓了神色,细想一下,也只能点点头。
“既然如此,煦光就交给你了。”南叔按了按徐相斐的肩,又说:“那我要去找些故人来了。”
若是要完成大计,此时谋划也是时候。
徐相斐眼神复杂,收敛起笑来,扭头跟擦着剑的祝煦光对视一眼。
但下一刻就看向另外一边,低低答应一声。
南叔便拿着鱼去了灶屋,哼哼唧唧地熬鱼汤去了。
“原来大哥是担心南叔的安危。”岳满星也一想,“不过我们不久就要离开,南叔一个人在这儿行吗?”
“行的,南叔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徐相斐摸摸下巴,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找到就在祝煦光山脚下住着的南叔。
想来对方也是有不俗实力的。
南叔答应了要躲,但这几个小崽子却不能不管,他晃晃悠悠牵了马过来,拍拍马匹:“这马可是好马,你们好生对它们,带你们去梁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多谢南叔了。”徐相斐也不推辞,三人吃完饭后就牵着马离开,一路上风平浪静,反而心生不安。
周寄是一个让徐相斐捉摸不透的人,这人行事风格迥异,之前跟徐相斐还算朋友时,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听,一旦翻脸了,就立马派人来杀他。
下这么重的手,按理来说发现徐相斐要去寻医,应该是要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死在路上才对。
但偏偏又只是不轻不重的袭击。
这样的平静让徐相斐和祝煦光都觉得奇怪。
岳满星不了解周寄,不过周家家主的名声他也曾听说,反正不太好就是了。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家主居然与徐相斐还有些瓜葛。
“大哥不是说,总觉得这人是想逼大哥去找什么东西吗?”
岳满星回想了一下徐相斐说的话:“其实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人几次三番袭击大哥,却又不下死手,他或许并没有真的想置大哥于死地……之前的袭击,或许是怀鹿教所为。”
“你的意思是,周寄跟怀鹿教没谈拢?”
徐相斐略略一想,又看向祝煦光:“你觉得呢?”
“不用觉得。”祝煦光眼神一凌,“既然他跟怀鹿教有关,那我们就先去查怀鹿教的线索。”
岳满星忽然啊了一声。
两人皆看向他。
岳满星耳朵渐渐红了,心虚又害怕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
徐相斐便扭头一笑:“三弟这是不习惯你呢,都叫你控制好自己,总是这么重的杀意,有一天是不是对着我也要这样?”
“……师兄又不一样。”
岳满星知道徐相斐这是在为他开脱,心中顿时更加难过了。
大哥真的要先去查怀鹿教吗……
但是……
岳满星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找个时候离开算了。
免得到时候徐相斐和他脸上都不好看。
可是……
“怀鹿教现任教主曲今白,是曾经的阳音门门主胞弟,当年除魔大会之后就带领一众人改换门庭,成了怀鹿教主。”
祝煦光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尽数告知徐相斐:“这些师兄也知道,不过听说,曲今白登上教主之位的手段并不光彩,他兄长还有一个不知下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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