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师弟明白,又把人塞回被子里,去外面喊人:“墨大夫,我师兄醒了。”
外面等着的几人皆是一惊,叶期抬脚就想进去,但被祝煦光冷冰冰地拦住。
“我师兄才醒,还需要歇息。”
叶期:“……那也是我大哥,我想进去看看。”
“是吗。”祝煦光没理他,又喊了一声,“墨大夫。”
墨大夫啧啧称奇,起身进屋了。
叶惟意满脸忧愁地过去挽自己哥哥的手臂:“哎呀,祝大哥是不是生气啦?”
“……”叶期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丫头,“你才发现吗?”
祝煦光不生气才怪了。
他现在几乎都不和岳家的人说话,这种行为当然很幼稚,但叶期也无话可说。
本来祝煦光就只是陪徐相斐来的,跟他师兄一起住,吃的全自己解决,偶尔还要帮帮岳家的忙。
这些都是因为徐相斐,他把人放在着,自然是希望人好好的。
结果现在人没有好好的,祝煦光自然有些迁怒。
毕竟这对师兄弟感情一直很好。
好得不像话。
叶惟意抓抓脸:“唉,毕竟寻常师兄弟关系也没有那么好,祝大哥生气也很正常哈。”
这话让叶期侧目。
这两人……关系确实好得过分了。
……
“还行,这两天只能喝粥,过段时间慢慢补身子,当然要靠药补,那些大补的东西也不能用知道吗?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七八天,等到好一些了再换一个。”
徐相斐眨眨眼,正想开口问,结果又被祝煦光捂住嘴。
“……”
墨大夫一笑:“哎呀,那小孩这几天发高烧呢,闷闷不乐的,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你醒了他也就该好了。”
徐相斐松了口气,眼睛弯弯,用眼神给墨大夫道谢。
墨大夫哼着曲子走了,他才抬手把祝煦光的手拂下去。
其实他手上没有一点力气,但祝煦光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收回手:“等会儿我给师兄喂药。”
“……”徐相斐沉默片刻,“师兄自己能喝。”
“不能喝。”祝煦光反驳,“我给师兄喂。”
行吧行吧,师弟被吓到了,师兄哄哄也正常。
徐相斐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玩手指,哪想师弟见了也一起过来玩,两人手指交缠,跟打架一样。
“啧。”徐相斐推推他的手,“我累着呢,别闹我。”
祝煦光嗯了一声,又低头把被子整整齐齐给他盖上,然后一动不动地守着人,准备看着徐相斐睡觉。
徐相斐哪里睡得着,他看见祝煦光回来了,高兴是一回事,心虚又是一回事,觉得自己师弟恐怕是要算账了,恨不得晚些再说呢。
但祝煦光很显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师兄乖乖喝药,过几天……再说我们的事。”
徐相斐:“……”
祝煦光出门去端徐相斐的药时,叶期几人也吃了饭过来,他站在原地,简单说了一下徐相斐的情况,“墨大夫说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好。”岳明镜看看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我最近也要忙事,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燕为,对了,你说的事,我也不拦着。”
“但是你师兄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年是肯定不能出去的,而且天气冷了,我相信祝少侠也不希望燕为受凉,等明年开春,正好你师父那边也忙完了,一起带燕为去找大夫吧。”
岳明镜说的事便是前几天祝煦光提出来的,他想带徐相斐去找师父会合,接着去求名医,好让徐相斐受损的筋脉恢复。
这事急不得,他当然也知道如今入冬了,去北方会更冷,也只能等明年开春再动身。
祝煦光点了点头,又说:“前几天我冲动了些,也请岳前辈见谅。”
岳明镜摇头:“我知道你和燕为感情好,唉,我也一定想办法。”
祝煦光便不说话了。
岳明镜慢吞吞地去看徐相斐,他没拦着,只是看着岳满星。
岳满星摸摸鼻子:“我知道了,等明天吧。”
明天他再来看大哥。
岳满星和叶期换了路,往岳渔院子走去,边走边聊:“大哥醒了就好,我可真怕……”
“好了。”叶期也皱眉,只能说当时情况实在是很紧急。
祝煦光几人突然回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倒是芷九先一步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人立马抢了马扭头就走,直往城外去。
他认得徐相斐留下的记号,一路上根本不敢稍作停留,生怕来不及了。
大雨降临之时,他好歹赶上了,一边抱着人,一边把岳渔丢给后面赶来的悦意山庄的人,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找墨大夫。
一路上祝煦光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他不说话,眼神也很冷静,唯有时不时去探徐相斐呼吸的手才能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祝煦光从前一直跟着徐相斐身后,虽说个性冷淡了些,但好像也没什么气势,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但如今叶期才猛然察觉对方身上可怕的气场,平时怼徐相斐根本不带怕的人在祝煦光面前,都不能说他也想去看大哥。
唉。
“小渔那里,你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叶期冷笑一声,“看他自怨自艾吗?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怎么还要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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