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意摇头:“大哥不懂的……我哥、我哥总是这样,他好像就不明白服软二字。”
徐相斐无奈地摸摸她的头:“这事大哥先替你瞒着,以后不许再来了……好了好了别哭,我请梦休去教你好不好?你过来我实在是担心,等你再长大些,或者武功更高些,我再让你过来好不好?”
他也是想着叶惟意年纪小,说不定兄长不让她做的事她非要做,闹了矛盾还容易受到伤害,得不偿失。
徐相斐说这话也是在安慰她,顺便也想看看叶惟意口中的喜欢究竟有多深。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在叶期面前做保证啊。
……
只是叶惟意深夜才回去的消息还是被叶期知道了,昨晚徐相斐带着她一起回去,不准她再摸黑让丫鬟放人,一来二去就让叶期知道了。
他匆匆赶来,还皱着眉头,尽管眼下还有青黑,但神色愠怒,直冲叶惟意院子。
“叶惟意你给我出来!”
叶惟意并不想出去,早早就把自己反锁在门内,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
“我说让你出来你听不见吗?!”
“我怎么教你的?你那三脚猫功夫凭什么半夜三更出门?你以为我会觉得你是和大哥一起出去的吗?跟我撒谎试试?!”
“你凶什么凶啊!”叶惟意哭哭啼啼地吼回去,“你凭什么这么凶我!你根本不关心我!每次我想做的你都不让,我想学武你说舞刀弄剑太危险了,我说我想出去玩你非要早早就来接我回去……你凭什么啊?!”
“我……”叶期没想到她心中这么多怨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觉得无力至极,“就凭我是你兄长!同父同母的兄长!在这你的一切都归我管,你才多大就一个人乱跑?哦,让我想想,你能遇见大哥,那就是去逢晴苑了?谁让你去的?”
叶惟意哭得稀里哗啦,根本不想理他,直接拿起茶杯就往门上一摔:“你走!我不要见你了!”
叶期一顿,脚微微往前,却又直直停下:“我也懒得和你说,自己交代清楚为什么出去,否则就别出院门了。”
徐相斐站在院门外听着这兄妹二人吵完架才走上前,叶期没理他,径直往前走:“大哥回去吧。”
“二弟等等。”徐相斐和他并肩而行,“能否听我一言呢?”
叶期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我知道大哥想做这个好人,想让我别对小妹如此苛刻,但大哥可明白一直纵容她行事只会害了她?”
“她如今不过十五,就敢瞒着我每日子丑时跑去逢晴苑,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大哥还能不知道吗?一个清白姑娘,独自去那种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哥可敢负责?”
叶期咄咄逼人,徐相斐却不意外,他知道叶期是因为自己救了叶惟意一次,后面祝煦光又帮他对付蓝家,叶期这才接受了他这个大哥。
如今一旦涉及叶惟意,他翻脸不认人也很正常,徐相斐也只是无奈一笑:“她独自出去的确是不对,但你也不能这样说……你可知她为了什么出去?又为何不愿意跟你商量?而且为什么我这个大哥反而知道?这些二弟都有想过吗?”
叶期一顿,缓缓开口:“那就请大哥告诉我了。”
“这事只有二弟自己去发现,才能明白小妹心情,再说了……跟妹妹吵架的也不是我啊。”徐相斐对着叶期眨眨眼,“明白了吗?”
叶期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兄妹俩闹矛盾的事传到了岳明镜那里,这个家一直没有女主人,几个孩子能聚在一起也是因为缘分,在岳明镜看来他们都很乖巧。
结果一来就来个大的,岳明镜不知如何处理,还专门去找过叶期,在他看来叶惟意只是小姑娘,不过犯了什么错,叶期这个当兄长的让个步也就行了。
但叶期就坚决拒绝:“姑父不必劝我,她是我妹妹,我最是知道她脾性。小姑娘是不假,但也不能处处让我退一步,怎么说她都得给我个解释,并且自己知道哪里做错了才行。”
岳明镜想了想:“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小时候就爱管着惟意,那时候你七岁她三岁,硬是不准她去庭院里玩秋千,因为你在上面摔过。”
叶期一顿:“记得,她就知道大哭大闹。”
说这话时,岳明镜才从这个向来和他不亲近的内侄身上看到了他充满困惑的神情。
“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惟意哭的不是自己没坐到秋千,而是你不让她坐秋千。”
叶期有些茫然:“……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岳明镜摇摇头:“你在秋千上摔过就不愿意坐秋千了,但是你怎么知道惟意如果摔了,就会像你一样不愿意坐秋千呢?”
叶期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不明白,他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阴谋诡计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在家中也是自持兄长身份,觉得自己应该多扶持弟妹。
这有错吗?
岳明镜却换了话题:“罢了,孩子之间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但我说的话你依然可以想想,惟意想要的或许真的只是你的低头。之后我和满星要去武林大会,祝少侠也要去,家中便交给你和燕为了。”
“……我知道了。”叶期一直思考着这些事情,怎么岳明镜明白,徐相斐好像也明白,就他自己想不通呢?
都说当局者迷,所以旁观者便那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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