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忘了,张大人夜间不能视物。”烈山悠闲起身,在屋子转悠一圈,目光停在那把一看就还未开刃用来装点屋子的宝剑上。
烈山利落的拔剑出鞘,一晃而过的剑光,正好让张大人看清楚那令牌上的字,也是这一瞬间的功夫让其大惊失色,额上冷汗如瀑。
怎么可能!可,可这世上有这块图腾令牌的人只有两位!
若不是那位,那就一定是其子!
只听扑通一声,张大人惊慌失措的从床上滚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下官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绕过下官一回!”
烈山将手里的剑随意一扔,冷笑道“你的命自有人取。”
张大人却将这句话奉为免死金牌,感恩戴德的磕头,那苍老如枯树的手拽着烈山的衣角,老泪纵横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烈山转身挣开他,冷声道“明日张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下官一定要彻查顺安府衙宋成君,一定要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
烈山再无多言,推门要走时,又忽然顿住,回头看一眼那还跪着的张大人,轻笑道“忘了说,张大人的狗被我喂了狼。”
这话一出,那张大人瞬间瘫坐在原地。
完了!
他竟然还派杀手去杀那乔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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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宋大人就侯在张大人房门后,见那屋子一直没有动静,赶紧拉过一旁的下人问“张大人昨晚几时歇的?为何到现在也没醒?”
下人回道“张大人昨夜丑时歇息。”
宋大人眉头微蹙,心道,这马上就要升堂了,这张大人还没醒可怎么办?那江之丰一早就虎视眈眈的守在衙门口,明显是不把他拉下台就不罢休的架势!他还想让张大人好好罚上一罚那个榆木脑袋!
宋大人又立在门口等了片刻,只听身后传来下人的惊呼声“老爷!老爷!您快去前门,这,这张大人派军将咱们宋府包起来了!”
“什么!”宋大人如遭雷劈,死死拽着拿下人的胳膊“你说清楚!宋大人围着咱们宋府?怎么可能!”
下人被吓得颤颤巍巍“是,是真的,还有那江大人也和张大人在一处!”
府里的下人和姨娘都听到了消息,都吓得花枝乱颤闻声跑过来找宋大人。
“大人,怎么回事啊!”
“是啊,大人,大人,咱们昨天好好吃好喝供着张大人,怎么今天就要变天了!”
“怎么办,怎么办,大人,我们不会被抄家吧?”
“都给本官闭嘴!”宋大人气得双眼通红,一把挥开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攥紧了拳头“你们都给本官滚回内院,下人速速随本官去大门!”
待宋大人气喘吁吁的来到门口,待看到那些不知道打哪里借调而来的官兵时,眼前一花。
外面的百姓人山人海,一旁的官兵维持这秩序,正中间站着的是眼底泛着乌青的张大人,他身后则是脸色肃穆的江之丰。
而一旁的囚牢里正蜷缩着浑身是伤,面部浮肿的林中莘!
为什么!张大人为何忽然反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宋大人想冲过去找张大人,可没走两步就被两个官兵拿剑架在脖子上,根本近不了张大人的身。
他只能大喊“老师,您这是做什么!那,那林中莘犯法关学生何事,你作何要派兵围了我宋府!”
张大人一脸肃容,凝眉道“之丰,你讲宋成君犯下的数桩冤孽读给他听!”
江之丰接过卷抽,沉声道“是。”
他接着道“宋成君,你第一大罪,你私自经商,且与盐商勾结,欺诈百姓,背地肆意敛财!第二大罪,你处处纵容林中莘强掳妇孺,百姓报官而不处理案件,不配为官!第三大罪,你为拔掉遥水村唐清这颗眼中钉,不惜设计杀人,害唐清差点死于马车之下!第四大罪,你为得到山棉饮品乔掌柜手里的血书证据,残害无辜乞儿,与牛氏夫妇一起嫁祸乔棉,后事情败露,又在牢狱之中吊死牛氏夫妇!”
江之丰眼中怒火滔天“宋成君,你罪大恶极!”
张大人指着一脸惨白的宋大人道“证据确凿,来人啊,给本官将这贼人拿下!”
官兵齐喝“是!”
待宋大人被戴上了木枷,他才如梦初醒,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学生是无辜的啊!”
百姓中有人气的落泪,有人破口大骂,反正都是对宋大人不知悔改失望透顶!
原本以为他们顺安镇的大人是个兢兢业业,爱民如子的好官,哪成想做的事情竟然一件比一件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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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尼姑庵里的宋夫人手里的佛珠忽然落了一地。
一旁的婆子赶紧俯身去捡。
“不必捡了。”宋夫人眼眶通红,垂了垂眼,叹气道“你带着我给你的盘缠和东西走吧,宋府,怕是要没了。”
婆子哭道“老夫人,我不走。”
“走吧。”宋夫人闭着眼,哽咽道“你去城外的那处宅子等少爷,等他回来了,把东西交给他。”
“老夫人!”
宋夫人道“我只能把少爷托付给你了,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了唐清那孩子别忘了嘱咐泊泽把那块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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