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匕首还往里抵了抵,童茧白皙的脖颈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童茧不敢再出声。
男人见他乖觉了,这才去注意外边儿的动静。
只听外边儿的那个男人粗声粗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谁啊你?凭什么你让我给你看看马车里面我就要给你看看?快滚快滚,再挡着路,小心你的脑袋!”
说着,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身上,一副要撞上尤易寒的样子。
车外,尤易寒听着这话,看到车过来,却一动不动,驾着马,挡在前。
“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人,你再走。”
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就在方才,他已经拦了好几波人。
其中有的很配合,有的亦像眼前这样,态度嚣张。
而这种态度嚣张的,他一般选择——
尤易寒直接拔出腰间的剑,在马车要和他的马撞上时,直接翻身下马,三两步爬上马车,刺向马车上的男人。
这种情况下,一般方才态度嚣张的人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然而现在,那个男人却在尤易寒刺过来的一刻,反应极快的躲了过去。
然后,和尤易寒打了起来。
尤易寒脸一沉。
肯定有问题!
他的视线往马车里那边瞟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专心和眼前的人打了起来。
然而越打,尤易寒的心越沉。
眼前的男人竟然功夫了得,和他相差不多。
一刻钟后。
眼看着尤易寒就要压制住眼前的男人,这时,马车帘忽然晃动了下。
下一刻,一个男人手里钳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尤易寒,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手抖划破他的喉咙!”
尤易寒看到童茧,又听到男人的话,瞬间停下手。
而和尤易寒对打的那个男人,则趁机直接一刀砍了过去。
血,喷涌而出。
童茧愣愣的看着尤易寒血流不止的肩膀。
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涩。
就不知道躲一下吗?
他想问。
然而他说不出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尤易寒甚至都没伸手去捂流血的肩膀,只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放了他!”
“放了他?”男人得意的挑了挑眉,“行啊,你给爷跪下来,爷就放了他,怎么样?”
说着,又哈哈笑道:“让唐唐安国皇帝给我一个区区平民跪下,想想就觉得高兴啊!怎么,皇上,还不跪下吗?”
尤易寒沉着脸。
“跪下你就会放了他?”
“当然,只要你给我们哥俩跪下,我们就是冒着被雇主杀头的危险,也会放了他,怎么样?这么合算买卖可不多了,我给你半刻钟的考虑时间。”
“唔唔唔!”
童茧忽然挣扎起来,使劲摇头。
他的确是恨不得尤易寒死,也和石间意做下了约定,只要他成了皇帝,就把尤易寒交给石间意,任由石间意处置。
然而他却不愿意看到尤易寒给人跪下。
哪怕再恨,现在尤易寒也是安国的皇帝。
堂堂安国的皇帝,岂有给一介平民下跪的道理?
更别说古代的人信奉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男人的面子,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童茧不愿意,也不想要看到尤易寒为了他跪下来。
并非是因为余情未了。
而是他不想尤易寒再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不为他做任何事,之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将尤易寒交给石间意处置。
这时,尤易寒的视线移到童茧身上。
他温柔的笑了笑,眼眸里带着安抚。
“童童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跪还是不跪,快点决定!磨磨唧唧的信不信老子直接宰了他!”
男人说着,匕首再次往童茧的脖颈抵了抵。
脖颈处原本就被划出一道血痕的地方再次见了血。
尤易寒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么一点小伤口,还没有他自己受的伤重,他却比刚才自己肩膀被砍了一刀时反应还要大。
“你再敢动他一下,信不信我诛你九族!”尤易寒一字一句地道。
“诛九族?”男人哈哈大笑,“你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了,还诛我的九族?”
“那你大可试试我死了之后能不能株你九族。”
听到这话,男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有一瞬间,他真的产生了直接杀了童茧和尤易寒的冲动,然而念头只起了一瞬间,便被自己忍了下去。
“你也不用激怒我,好了,已经半刻钟了,怎么样皇上,跪还是不跪?”
尤易寒沉默了下。
“跪。”
听到这话,两个男人诧异了下,随即看向童茧。
钳制着童茧的男人哼笑了声,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
“他倒是对你好得很,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可得好好珍惜啊~”
童茧沉默不语。
方才他已经摇头了,让尤易寒不要答应,可尤易寒非要答应,他也阻止不了。
就在这时,尤易寒再次开了口。
“但是在跪之前,我想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