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下了毒。”小李子解释。
童茧一愣:“下毒?谁?”
“淑妃娘娘。”
童茧恍悟。
他就说之前在牢房里怎么感觉一阵窒息,呼吸也越来越弱,后来意识模糊间虽然知道自己被尤易寒抱出了牢房,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还没等他说话,小李子又道:“您昏迷了整整两日,这两日里,陛下一直守着您,连早朝都没上。”
童茧语塞,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从胸腔中腾起。
守了他整整两日,因为他而没有去早朝,这也太...
“小李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守了我两日?”他没看尤易寒,眼神漂移。
尤易寒仔细打量着童茧,想找出他刚才心脏疯狂跳动的缘由。
但那一瞬间,似乎只是一瞬间。
心脏没有再疯狂跳动,唯一有些变化的,是他看童茧时,觉得童茧让他顺眼了许多。
尤易寒看出童茧的尴尬和窘迫,眼眸在童茧微微泛红的耳尖停顿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声音冷淡:“朕不是为了你,只不过是不想见那群老东西罢了。”
原来不是为了他啊!
童茧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话题回到最初。
“淑妃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我好像...和她没有什么仇吧?”
话音刚落,尤易寒一声嗤笑:“她因为你,被打入冷宫,这不叫仇那什么叫仇?”
“可这是她想杀我在先啊!更何况,她就算恨,该恨的人也不是我啊!”
尤易寒看着童茧:“那她该恨谁?”
“当然是...是...”
“嗯?”
童茧怂了:“是我,她该恨的人是我,行了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尤易寒勾了勾唇,他站起来,转身,面对着童茧,逆着光。
“你不用怕,她已经死了。”
语气带着一丝安抚。
童茧的心又开始不听话的跳动起来,逆着光的尤易寒,没了戾气,看起来甚至有些柔和,没了暴虐阴戾的眸子,似是一潭冰凉的深泉,幽暗深邃吸引人。
“谁、谁怕了?我这不是没死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个有福的,所以皇上你可不能再动不动把我关进牢房了,要不然你的福气可就没了!”
童茧得意的挑了挑眉。
虽然已经原谅了尤易寒的行为,但是想一想还是有些在意的。
尤其是当时的那些话。
虽然有可能跟他当时一样,说的只是气话,但他就是很在意。
所以他必须要得到尤易寒的一个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不尊重他。
这一次他可以当作没发生,但是下一次,他绝不原谅!
谁料尤易寒听到这话后愣了下,随即若有所思的低声道:“朕的福气么?”
这话有些怪异,但的确是童茧自己说出来,于是他肯定点了点头。
“朕的?”
“...嗯。”越来越怪异了。
“知道了。”尤易寒表情未变,却能让人轻易的感觉到他的愉悦,“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事。”
说罢,离开了。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提及之前的吵架以及如何解决这件事。
就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双方都给抛之了脑后。
当然,童茧不是抛到了脑后,而是给忘了!
等他看着尤易寒的背影消失后,才啊了声,把旁边的小李子给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记起我忘了让皇上把封我为嫔的旨意给撤了。”
小李子:“.....”
“怎么了?”童茧疑惑的看着小李子。
“奴才觉得,陛下肯定有陛下的难处...”
“什么难处?”
“奴才也不知道。”小李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才自己猜的。”
小李子刚成为太监没多久,伺候尤易寒的时间也短,总是喜欢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他能有什么难处...”
童茧嘟囔着,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童茧以为会过几日悠闲的日子,然而接下来的几日却让他感到无比头痛。
当天下午,永安殿便迎来了后宫中的另一位嫔妃。
此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待人也柔和,但童茧却觉得这位妃嫔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好不容易人走了,童茧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不行不行,当个妃嫔怎么这么麻烦啊,还要时不时应对女人们的各种试探拉拢,不当了,待会我就要告诉尤易寒,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了!”
这样说着,童茧还是没有跟尤易寒说。
一是因为这两日他没有见到尤易寒,二则是因为,他也在犹豫。
他知道,皇上这个位子很难做,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风光高高在上,暴君名声广为传播的尤易寒或许更难做。
但再难,尤易寒都在做。
他不想做一个猪队友拖后腿。
这日,小李子怒气冲冲的回来,童茧诧异询问:“怎么了?”
“还不是那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家伙们,他们劝陛下雨露均沾也就算了,还提到了您。”
童茧好奇,“提到我什么?”
小李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他们让陛下最好将您处置了,免得唐唐安国皇帝喜欢男人的流言传得到处都是,现在后宫中朝中都知道永安殿有个男宠妃了,再过不久,肯定会传到外边儿去,他们还说,陛下的名声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百姓的不满...简直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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