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家长呀,心也太宽了吧……
项野的两条小胳膊搭在扶手上,懒懒散散而又吊里吊气的道:“阮刀子,我家长。”
老头儿:“……”
还真有让孩子来给家长开家长会的?
“我们家长在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铁柱:“拿着本本儿把开的内容记下来。”
项野看了铁柱一眼,然后又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了老头儿。
“我跟他一样,要开什么,快点儿吧,待会儿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本着跟他们胡闹一通想来也没什么的心理,老头儿给他们说了办公室门号。
于是,这技校的主任就这么对上了这俩孩子。
听清楚了他们的话之后,主任的嘴角不免有些抽搐,拿起电话给尤四爷跟尤潜椋打了过去。
主任:“……”行吧!
主任两手握着放到桌子上,语重心长地看着项野。
“我们一周就开五次课,你爸能逃四次。”
项野:“……”
主任:“不是我说哈,既然来了,也交了这个钱,我们也有必要对学员们负责。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呐,没个一技之长什么的,要么游手好闲的啃老,要么游手好闲的啃小。
我看你还小,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你再长大了点儿,该谈恋爱结婚了的时候,家里这么一个有手好闲的亲爸,人家姑娘不得有意见呀;
再有就是你总得买车买房吧,国家规定,你又不能不养你亲爸。到时候你骑个好点儿自行车都是个难事儿,更别说买房了。回去多劝劝你爸,学点儿本事对他好,对自己儿子也好。”
项野觉得他说的极其有道理。
别看刀子吃穿都不怎么讲究,但平时他们的压岁钱、零花钱被他搜刮去了还不够的。
充个游戏都上千上千的充,还不舍的花他们尤爸的钱,倒霉的还是他们十三个。
那主任见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听进去了,也觉得自己也不算是白费功夫。
主任又看向他铁柱,有些怀疑地问他:“他是你的亲叔吗?”
铁柱摇头……
主任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我看你俩长得也不像……”
铁柱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主任:“那你叔叔有儿子什么的吗?又或者结婚了没有?”
铁柱有些警惕,“干嘛!”
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用紧张,就是你叔叔的情况还真是有点儿挺严重的……”
铁柱瞬间就将背挺直了。
“我载叔不逃课的!”
“你确实是不逃课,这我也知道……”主任叹了一口气道,笑道:“他每次上课都坐到第一排,聚精会神地听着,让人看着心情都好不少……”
好像说跑题了……
那主任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着。
“就是他每次听不到五分钟就开始犯困,本来他睡也没什么。但是不光是其他学员,就连老师都往他那边看……他效率真是低的不行,他次次都来上课是不错,但每次考核他都能考个倒数第一……”
铁柱:“……”
“我看他也不是学习的料,奉劝你们还是多攒点儿钱,也好养着他。再说句不好听的,就他这样貌最好是能找个有钱的女人娶了,想来还是有很多富女会愿意的,这样的话也减少了他子女以后的负担。”
铁柱沉默了会儿,翁声问他:“努力努力是不是还是可以的?”
主任:“脑子的事儿,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他长着这么一张脸,能走的捷径多了去了,没必要非钻牛角尖儿。
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叫他的家人过来也是想那你们好好的劝劝他,学不会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学习的这阵儿都瘦了吧……”
现在已经是11点多了,他们是12点下课。
刀子出了网吧,站在到后墙边儿提着煎饼,单手提了提裤子,弓身上跳,直接就够到了墙顶,随即翻身一跃,直接就跳进去了,然后就往教学楼那处走。
等他走到楼道的时候,时间是11:58,走到四楼的时候正巧下课。
那任课老师麻木的看了一眼,收拾东西转身出去。
刀子直接进去,走到第一排睡着的崽子的跟前叫他。
“崽哥,咱该回去了。”
崽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最先看到的是他手上提着的煎饼,眼睛迷迷糊糊的,两手压在桌子上往前一伸。
刀子将手里的特大号煎饼给他。
班级是成人班,平均年纪也在40左右,算是一群大爷大妈。
来了这么多天跟他们也算是混熟了,只是他们老觉得刀子不是什么好人,私底下也是多次提醒崽子尽量跟他少些来往。
崽子扒开塑料袋儿,咬了一口下去。
杂粮煎饼浓香四溢。
但是崽子却是有些失落。
他今天又在课堂上睡过去了,都没有好好听上几分钟……
刀子安慰道:“崽哥,别伤心了,下次测试我肯定让你考倒数第二!”
杂粮煎饼塞了满嘴的崽子抬着眼皮子瞪了他一眼。
刀子这个时候可不敢笑。
“我们还是先走吧,一个煎饼你也吃不饱,我跟四爷说过了,待会儿带你去吃自助餐去,你还没有吃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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