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沉又问了一遍:“阎墨之前曾有爱人?”
他用了“曾”,是因为这几个月里,他从未见过阎墨和任何人有过亲密的行为,也许……也许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秦玉沉反复告诉自己,在自己认识阎墨前,阎墨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
可这苍白无力的理由依旧让他拳头握的死紧,他甚至有些害怕问出对方的名字,很可能在他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无法自控地对那人动了手。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样,阎墨才十八岁,怎么可以让他怀孕?!
……
白无常皱着眉回答道:“属下的确不知,毕竟阎大人来阎府也只有两个多月,属下并不清楚阎大人之前的感情生活,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阎大人才刚刚成年,按理说不会……”
后面的话他自己停住了,阎墨怀孕已经是事实,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也只能接受。
白无常看向秦玉沉,还想说话,却突然怔住了,秦玉沉的神情有些冷冽,眼底发红,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白无常却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力,甚至还夹杂着点……杀气?
“秦相大人,那我们找来的那些名医……”
“让他们留在审判堂,”秦玉沉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酸涩,“阎墨现在……正需要他们诊断。”
“是。”
……
灵气池内,孟婆几乎是气冲冲地拉着阎墨闯了进来。
“谛听之灵!出来!”
灵气池突然一阵波动,白白软软的谛听之灵吓得直接蹦进了阎墨的怀里:“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阎王令已经先发制人:[阎墨的孩子是谁的!是谁干的!]
“……”谛听之灵瞪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愣住了,“什么?”
孟婆的脸色也很难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拱了我们阎府最水灵的白菜?”
“不是……等等……”谛听之灵眼睛瞪得很大,抬头和一脸无辜的阎墨对视了一眼,然后下意识看向阎墨的肚子,这一看不得了,它浑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哇啊啊啊啊!!!你怎么、怎么怀孕了?!!!”
谛听之灵的反应比他们还大,反而让他们愣了一下。
孟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谛听之灵瞬间从阎墨怀里跳了出来,停在空中,又绕着阎墨转了几圈,“我之前从来没注意过,怎么可能?怎么、怎么回事啊!”
阎王令气呼呼的:[你不是知晓三界万事吗?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我……”谛听之灵刨着爪子在空中跳来跳去,显然有些焦躁,“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不见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连谛听之灵也看不到,”孟婆深吸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人?”
她看向阎墨:“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会不会是你以为没事,但是其实已经……”
孟婆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阎墨的神情懵懂又可怜,显然没有撒谎,他说了没有,那就是在他的记忆里真的没有过。
“到底怎么回事?”孟婆声音沉了下来,“难道阎墨的记忆被抹除了?”
谛听之灵重新跳到阎墨身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惊:“他的记忆的确不完整!”
这句话一出,孟婆和阎王令的怒气同时被点燃了。
[奶奶个腿!是哪个混蛋!敢做不敢当!把他丢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废了他!”
阎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着身边生气的孟婆和谛听之灵,终于确认了这件事:他真的怀孕了。
阎墨的脸色有点发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冲击的他头脑发懵,根本回不过神。
孟婆骂了半天,声音都有点发哑,目光转向阎墨,轻声开口:“不管怎么样……先让大夫们看看。”
……
审判堂内。
阎墨怀孕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阎府内还保持着平静,不过审判堂里就不一样了。
阎墨的私人办公室里坐满了形色各异的老中医,黑白无常之前因为阎墨无故昏迷着急,连已经准备投胎的老中医也打包拉了回来,现在整个办公室都有些不够他们坐的。
不过毕竟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听说小阎王怀孕后,老中医们先是震惊了一番,随后就讨论起来,甚至还想先摸摸脉,看看这男子怀孕是什么样的脉象。
中医们轮流诊脉,坐在最中间的老人留着花白的长胡子,凝神闭目,粗糙的手指搭在阎墨的手腕上,连连称奇。
“老夫当年在药堂坐诊三十余年,竟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
“不过摸着脉象,确实是有了。”
另外一位老中医手里拿着一个签筒,正在有模有样的看手里的几根竹签,点头附和道:“是啊,孟婆姑娘诊的没错,阎大人脉象应指圆滑,如盘走珠,的确是滑脉。”
他看完手里的竹签,乐呵道:“老夫略通一点阴阳之术,算起来,小阎王大人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个……”
“诶诶!”孟婆下意识制止了他,“别算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平等,男胎女胎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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