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咬牙收回了手。
系统默默吃了颗葡萄。
跟在缯焰身后的大臣们见到一幕都面面相觑了下,但谁都没说什么。
侍卫们更是不敢说什么。
缯焰的手不知不觉落在了幻祭的脊背处,他把幻祭拉近了自己,然后冷不丁催动身下的战马朝前面森林而去。
缯焰除了打仗之外最喜欢便是狩猎。
虽然手里的小汗王挺好玩的,但他还是拿起了弓箭。
当拿到弓箭后缯焰的气势就瞬间变了。
他半眯着眼看向天边,眼底溢出些许肃杀的冷冽。
幻祭:“……”
此时的幻祭坐姿非常尴尬。
并不是那种双腿叉开坐在马背上,而是类似于半伏在马背上的,他的着力点都在身前的缯焰身上,只要马一跑他就可能就会从马上滑下去。
可缯焰完全不管幻祭。
甚至说他好像忘记了自己马上的幻祭似的,只拿着箭骑马看着周围动静。
当找到了一只猎物后便是破空的一箭。
侍卫则连忙跑去捡。
幻祭脸色铁青,他勉强抓着缯焰一点点衣襟平衡着自己。
到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等会马跑的不快时自己就跳下去。
可他没想到马停下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非常长的木桥,大概有一百米左右。而且木板中间还有缝隙,虽然缝隙不算大,可木桥下面的是万丈深渊啊!
人走过去都害怕,更别说骑马过去了!
周围全都是灰蒙蒙的白雾,根本看不清周围和悬崖下,这就更加引起人的恐惧。
若是一般马肯定不过的。
但缯焰身下的战马似乎来过很多次了,所以熟练地上了木桥。
幻祭:“……”
听着木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幻祭脸色愈发的白。
幻祭有些发抖。
主要是他现在这个姿势,太容易掉下去了。而且长时间保持着平衡,幻祭的力气消磨了一大半,手臂酸疼不已。
很有可能一个握不住自己就掉下去。
缯焰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他怀里的凤稽汗在小幅度的发抖。尽管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出了幻祭的惧怕。
“你怕这里?”缯焰问道。
幻祭努力平复着情绪,勉强摇了摇头。
缯焰眼睛微眯。
下一秒他便倏然给了马一鞭子,马顿时疯狂往前面跑去。
这一下让幻祭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本能抓住了缯焰,仿佛是攥着救命稻草似的。
“怕了?”缯焰用马鞭抬起幻祭下颚。
幻祭的睫羽被汗水打湿,一簇一簇黏在了一起,显得十分可怜。
“怕就抱着孤。”缯焰缓缓道。
说完他便控制马继续朝着前面走去,速度则更快了一些。
缯焰身后的大臣们都没有跟来。
因为他们也腿软。
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在这个木桥上都会腿软,只有缯焰并不惧怕这一不留神便会掉下万丈悬崖的危险。
原本缯焰是想去另一座山捕猎的。
这是他的习惯。
但看幻祭这么害怕,所以他便没有去另一座山峰,而是又让马回了木桥。
可他并不是要回去。
而是让马来来回回在这座悬崖木桥上走,等走到尽头再走回来。
幻祭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
他身体十分僵硬,仿若一具僵硬的尸体。
缯焰望着身前的幻祭,他把幻祭放在了马背上,然后手指往下继续揉捏了下幻祭的腰身,他对这个触感很喜欢。
幻祭没有动。
他只是颤抖的攥着缯焰手臂,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缯焰的手又抚向了幻祭的脸。
幻祭还是没有动。
他都跟被定住了似的,无论缯焰做什么他都没有反抗一下。
因为桥上被一片灰蒙蒙的白雾所包围着,所以谁都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
“你叫什么?”缯焰嗓音沉沉道。
幻祭手指紧攥着。
此刻的幻祭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脑海里全是下方不见底的悬崖。
缯焰见幻祭不答,脸色微冷。
他骤然攥起了幻祭,紧接着幻祭身体便悬空在了木桥外,只要缯焰一松手幻祭便会顷刻掉下去。
此时的幻祭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叫什么?”缯焰继续问。
“……幻,幻祭。”幻祭薄唇翕动,声音涩哑难听道。
其实幻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他只是本能顺着对方回答。
“…幻祭。”缯焰呢喃了下这个名字。接着他便又把幻祭提了回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可见他的力气有多大。
幻祭重新回到马背后便抱住了缯焰。
缯焰不太喜欢别人这般贴近自己,他淡淡道:“松开点。”
幻祭不太敢忤逆他。
听到这话后便本能松开了些,而是紧张攥住了身下的马。
马动了动脑袋,似乎有些不高兴。
缯焰感受到身前温度稍微凉了些后却皱了皱眉。他给了身下的马一鞭子,马骤然加快了速度往前面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