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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
    陆梵安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幽怨的看着容市隐。
    后者却板着脸伸手摁上了他唇角破了的那处,在陆梵安不明所以的眼神里,附身又咬了一口。
    陆梵安来不及躲开,闷哼一声:“痛。”
    “痛吗?”容市隐缓慢又低沉的声音里,似带着几分强控制着的怒气,“那你觉得,我会不会痛?”
    陆梵安愣了一下,一抬头,便撞进了容市隐深沉如墨的眸子里,里面是铺天盖地的恐惧与脆弱。
    瞬间明白了容市隐所说何事,愧疚的用尚能动弹的那只胳膊将人拥住,眼眶里也因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而染上了酸涩,放柔了声音道:“对不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容市隐小心的避着陆梵安身上的伤,回拥住对方,终于控制不住的哽咽出了声。
    连日里的恐惧、惊慌、无措,在这一刻,一起决堤。
    “我只是想走的快一些,离你再近点儿,可以不用再成为你的负担,也不用成为你的牵制。”陆梵安一下一下抚着容市隐的发头,“那日入城,梁将军唤我去府上时,你拦了我一下,是不是那时就已知晓了他的意思?”
    “随君所愿,盼君如意。”容市隐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慢慢重复着陆梵安信里的内容,缓缓道,“可你知不知道,我如今最大的所愿便是你这个小混蛋。我所如意,也只因你安好。”
    “市隐。”陆梵安十分动容地唤了一声容市隐,声音里却因为感情的盛极,竟带上了些宛转与甜腻。
    “不要撩拨我。”容市隐瞪他一眼,“就你现在这身体,能做什么?”
    “可是,你吻我的那会就……”陆梵安望着容市隐委屈巴巴道。
    后者感受到腿上传来的不自然的热度,抬了下眉,脸上终于现了些笑意。
    陆梵安被人笑的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看了容市隐一眼就要转身。
    容市隐看着人恼了,忙将人扯回怀里,故作轻佻的抬起陆梵安的下巴,轻轻在对方嘴上啄了口,暧昧至极道:“我帮你。”
    边说着人却已慢慢的缩进了被子底下。
    ……
    次日中午,容市隐和陆梵安刚用过午膳。梁孝先便领着裴铭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少年。
    少年正是昨日陆梵安救回来的少年,名唤小六子。少年习性,最是冲动率性,今日早上刚醒,便要过来叩谢恩人。
    此时见了陆梵安,更是犹如见了梦中英雄一般,满脸崇拜的不愿意离去。
    容市隐好笑的看着小六子对陆梵安近乎狂热的崇拜,正准备出言打趣时,却见裴铭已自顾自的走到了陆梵安床边。
    不耐的揪起小六子的后领警告道:“你若再在这里扰陆将军休息,晚间的汤药我必给你多下三倍黄连。”
    小六子吐了吐舌头,又望着陆梵安惜别了半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陆梵安却有些不自在,为自己那日的犹豫有些惭愧。
    裴铭似乎是打量了一眼陆梵安唇角的伤,然后面无表情的一把扯开人的衣服,看着肩膀和胳膊上的伤口皱眉不满道:“都说了你再这般拼命,迟早得送命。”
    容市隐诧异又不解的看看裴铭,又看看陆梵安,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当我死了?
    可裴铭接下来的动作却只是规矩的换药,任由他有多大的火气也没法撒。
    陆梵安看着容市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容市隐满是警告的瞪他了一眼,才转向身边的梁孝先,道:“梁将军,我们出去谈谈。”
    二人出了账门,容市隐才道:“昨日之事,望将军不要介怀。”
    梁孝先摆摆手,意思自己没放在心上。
    “将军,”容市隐正了神色,“将军定然知晓我早先已同先帝明言,我不过是想要报仇,绝无心于皇位。将军不信我,我能理解,也已妥协。可将军,又为何要徒增他烦忧呢?”
    “你小瞧他了,此事并非我说,是他自己猜出来的。”梁孝先叹口气,“我并非不信你,只是大昌与黎民,于我而言,太重了。”
    梁孝先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只是却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成了这般在背后搬论是非之人。”
    容市隐没有正面答话,反而转了话题,交代了一些朝中之事。
    因着朝中队伍尚未入城,他此时也不便在军中露面,更不便入住城中驿站。于是别过梁孝先后,便又转身进了陆梵安的营帐。
    此时裴铭已经离开,陆梵安看着他这么快进来,笑着道:“我以为你跟梁将军要多聊一会儿呢?”
    “我得进来守着某个惯会招蜂引蝶的人。”容市隐没好气道,“万一哪天被外头不知名的野男人勾搭去。”
    陆梵安好笑的看着容市隐,知那人最是容易多心与不安。伸手揽过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道:“除了你,谁也勾搭不走。”
    容市隐在陆梵安跟前的脾气,向来如夏日里的太阳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见人愿意哄他,立马又笑着啄吻了回去。
    “人之情谊,最为珍贵。拿此做筹码赌注,确实不怎么磊落。”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不知名的野男人裴铭,此刻正站在望着陆梵安营帐方向的梁孝先背后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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