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怒反笑,缓缓靠近,同师兄额头相抵。
“阿尘不懂何为廉耻,且只对你一人下流。”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心跳,一如擂鼓。
二人胸膛相贴,混杂难分。
刹时乌云散尽,暖阳入了窗口,少年浅棕的眸子,也亮了几分。
长臂一收,揽住师兄后颈。
抬手轻抚鬓发,对视间呼吸急促。
林晚江刚要推开,唇瓣感到异样,冰凉且柔软。
少年细细亲吻,见他不躲,愈发温柔。
初时浅尝即止,渐渐加深,缠绵间徒留浓情。
林晚江疯了,任凭少年胡闹,胸腔犹如炸裂,撞得心口发疼。
耳畔传来风声,秋日微风略带薄凉。
林晚江脑中混沌,因这秋风忆起前世生辰。
他和‘林晚鸢’是同一天,皆是初秋时节,七夕当日。
那一夜,林晚江依旧未归,只有林晚鸢出现。
那少年便送了林晚鸢一只木人偶,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但那脸,却是他林晚江的模样,而非林晚鸢。
少年是这般解释的:
“师兄出了远门,时常不归,我怕鸢儿想念兄长。”
如今的林晚江,仍旧不知段绝尘心思。
他也想不清楚,为何要送给林晚鸢,自己模样的人偶。
段绝尘见他不专心,却不敢打扰。
生怕林晚江大梦初醒,又一次推开他。
二人皆想到了一起,段绝尘所想却是答案。
这礼物本就是为林晚江准备的,而给林晚鸢的是一枝发簪。
他特意下山学艺,跟着木匠师傅陆陆续续学了半年。
他知师兄待他好,只想用心准备生辰之礼。
可他却不知,自己早已对师兄动了心。
这荒谬念头一出,便被生生扼杀,一遍又一遍......
*
闻得雨声渐停,玉清风终是推开窗户,看向窗边的晏长安。
少年垂着眸,半倚门扉,衣衫皆被雨水打湿,淅淅沥沥顺着墨发流淌。
玉清风眸间不忍,他难得下了狠心,一夜都未让晏长安入房。
只因少年太过倔强,即便他这般说,仍旧不娶。
晏长安站了一夜,又淋了一上午的雨,听到声响还有些恍惚。
耳畔闻得低叹,玉清风轻声道:“进来。”
晏长安恍惚回神,刚刚迈开脚步,面上漏出痛苦神色。
他站的太久了,一双腿都僵了。
玉清风推开门扉,轻轻扶住少年,心内愧疚更甚。
开口便是柔声细语:“不舒服?”
说罢,未等少年答话,便扶他坐在了软塌上。
玉清风坐他身旁,抬手脱下少年锦靴,将那长腿放在了自己身上。
抬手轻揉,力道由轻极重,又缓缓放松。
还使出内力,为他暖干衣衫和鬓发。
晏长安受宠若惊,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想要收回却不舍。
玉清风力道很柔,绵软的掌心舒服至极。
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敢再提大婚之事,少年心内已有安排。
大婚前夜,他会直接带走玉清风,无论使出何种手段。
既已成竹在胸,晏长安松了一口气,长臂一伸抱住了玉清风的腰。
靠近耳畔,柔声撒娇:“玉哥哥,长安头疼。”
玉清风闻言,抬手搂住少年,为他揉着额角。
他温声道:“躺下来,给你好生揉揉。”
少年听这话,笑弯了眉眼,急忙躺到玉清风腿上,抬眸盯着他看。
这人是好看的,如论看多久,他都看不腻。
玉清风被看的有些不适,晏长安的神情太过灼热。
若非他知自己不是神明,恐会以为遇上个虔诚信徒。
想着寻些话题,却被少年揽住了脖颈。
手上用力一扯,玉清风始料未及,忽而被吻上。
少年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软榻上,熟门熟路的去解衣裳。
还未看清,面上又多了一条腰带,少年心内失落却未停下。
结界悄然开启,晏关山笑着屏蔽声响。
此番只为看清弟妹真容,他怕玉清风面皮薄,将人藏着掖着。
临到院门,果真听到旖旎轻喘,晏关山并未走近,而是坐在一旁等候。
君子非礼勿视,他个粗人也懂。
但他一知半解,不懂非礼勿听。
晏关山笑的痞气十足,就差脱了锦靴凉脚。
谁知听着听着,这声音却变了味道,明显是男子压抑的低喘。
忽听一道熟悉的声线:“若你受不住,无需隐忍。”
嗓音沙哑,欲气极浓。
脑中赫然惊起炸雷,晏关山猛的起身,对着院中大吼:
“晏长安!你作甚呢!!!”
他摸不准那喘息为何人,也不敢往玉清风身上猜。
只以为是他儿子走了歪路,带了个小倌进了结界。
未等回应,晏关山快步上前,一脚踢开了房门。
刚欲上前打骂,忽而止住脚步。
房内不见小倌,只有玉清风,而那少年正坐在地上。
二人身着中衣,玉清风趴在软塌上,晏长安正用手肘为这人摁背。
这声巨响,也惊扰了二人。
晏长安停下动作,下意识的握住玉清风的手臂,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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