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潇潇越听越糊涂,且不说苏凛和马三说的谁真谁假,就苏凛现在说的就足够让洛潇潇转不过来的,她看着穆小侯爷问:“小侯爷你会功夫?”
“会啊。”穆小侯爷倒是坦荡,大大方方承认说:“父亲还在世时教我的。”
“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过?”洛潇潇没想到穆小侯爷居然不是酒囊.........毫无本事,还有本事在身上?
说来穆小侯爷也无奈:“这么多年早忘得差不多了,制敌是不可能的,留个花架子强身健体,唬唬人还行。”
元满看了一问一答的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叶疏林开口问:“苏凛怎么知道你会的?”这是叶疏林最在意的点,他们这些人和穆小侯爷朝夕相处这么久都没有察觉,那苏凛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这个穆小侯爷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前些日子,不是都有事做吗?我闲着也是闲着,跑到军营里晃了一圈。”说着说着穆小侯爷开始怨念了:“谁叫你们一个个都不带我的,我这不闲着无聊吗?”
洛潇潇想起前些日子动不动就见不到穆小侯爷的影子,本来还纳闷人去哪儿了呢,搞半天,原来是在去军营了:“穆小侯爷,军营戒备森严,你怎么进去的?”穆小侯爷闻言挑眉看着洛潇潇:“你不是都叫我小侯爷了吗?”
得,洛潇潇反应过来了,她就多的一问。
可是却不是的,苏凛让穆小侯爷进军营,是因为他是威武侯的后人,苏凛当年和穆得己有同袍之谊,当年发生的事情,他是少有的几个知情人,穆得己和孟致柔夫妻二人双双殒命,苏凛虽然可惜,但也无可奈何,如今见到他们的儿子,免不了有一番追思,一时心软,就将人放进了军营。
本来是想着穆得己那么厉害了,也想让穆小侯爷继承一下他的衣钵,也算是平了心中的遗憾,可是结果令苏凛大失所望,穆小侯爷太平庸了,文韬武略无功无过,比起当年穆得己的意气风发,那可差远了。
“所以。”顾修谨咂摸出点意思来:“你怀疑,花婆婆是穆小侯爷杀的?”
这下叶疏林他们想明白了,苏凛来追他们不是因为怕他们揭发自己,而是怀疑穆小侯爷是凶手,所以才来抓人的。
谷小少爷这下有些明白苏凛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原先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一串,就说得通了,可是:“人不是穆小侯爷杀的。”谷小少爷说。
“老夫当然知道。”苏凛试过穆小侯爷的功夫,远远在蒙面人之下,他知道不是穆小侯爷动的手,可是却怕是有人为穆小侯爷动的手,苏凛环视了一圈在堂下的众人和在堂下的百姓,看着一脸不解的小侯爷,心中纵有万千思绪,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穆小侯爷,你真的,不知道花婆婆的身份?”
“不知道啊!”穆小侯爷急了:“怎么可能知道呢。”
苏凛这一句话问的在场的云里雾里,不清楚苏凛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孟澄裕若有所思的盯着手足无措,满脸委屈的穆凡尘,很是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来,可惜,孟澄裕觉得,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元满低头不语,一抬头恰好看见顾修谨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两人眼睛正好对上,元满略一颔首,和顾修谨来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苏凛得到穆小侯爷的回答,想想也是,穆小侯爷这么年都被养在陵安,哪里会和金州这边的人有来往,再说了,当年的事情,穆小侯爷并不知情,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难不成还要进浑水里蹚一蹚?苏凛自嘲一笑,是他太草木皆兵了。
苏凛没再继续纠缠小侯爷,转头跟顾修谨说:“蒙面人侥幸跑了,留下一片狼藉,老夫虽然老眼昏花,幸好动作麻利,从火里救下了几样东西。”
苏凛从贴身的里衣里拿出两封信件,一旁的官差接了手,递上去给顾修谨,顾修谨将里面烧碎了的信件拿出来,拼凑在一起,看了之后,脸色微变,又将信件拿给了孟澄裕,待两人看完之后,苏凛接着说:“想必太子和顾大人也看到了,上面写的是迄幹文,若是二位不懂,老夫也可以给二位翻译翻译,上面写的是花婆婆和迄幹的来往,花婆婆是迄幹埋在金州的暗桩,已经有二十年的光景了,花婆婆负责留在金州,从老夫手中将他们战败的将士买回去,换句话说,他们是为了救自己的同胞,才同老夫做的交易。”
“迄幹那边给花婆婆送来这封信,说的是老夫快完了,这么些年,花婆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老夫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纳闷,老夫怎么就快完了,如今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耗尽心血岁月如此煞费苦心的做了一个绝杀局。
一晃二十载,花婆婆居然躲得这么好一点都没让苏凛察觉,苏凛想,大概是因为花婆婆从来没回过家乡,也从没和迄幹互通过信件的缘故吧,这封信上写了,时隔二十载,才又联系了花婆婆,花婆婆就这么兢兢业业的往迄幹送回去了那么多年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刻后悔过,一个迄幹人,说大靖的官话半点口音都听不出来,也是难得。
“如今花婆婆死了,老夫已是百口莫辩,你们若是要定老夫的罪,老夫自认无话可说,可老夫无愧于心,做不出你们说的啊臢事来,买卖战俘,老夫认了,通敌叛国,千刀万剐老夫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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