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昆仑墟立世数万年,为修仙圣地,除了修为功法,也是这些传世佳作被广为传颂。”一旁的竹苓补充道,语意温柔,不疾不徐。
君扶陡然想起仲渊也曾说过这句话,忙插话进来道:“这位师妹,通俗点说是何意?”
白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就是让你没事多读书,少和不学无术的人来往!”
“你……” 这两小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最后南门笙不得不闭了嘴。
萧仲渊看着几人言语上你来我往,觉得甚有意思,末了才温然颔首道:“这位师妹所言极是,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是以每次八大仙门弟子来修学,我们都是要再温故一次的。”
君扶忙取出那本《六界妖兽录》,翻开道:“是是是!这本一看标题目录我就很有兴趣。”又指着那本《天界诸神记》道:“这本估计也不错,诸天大神,说的都是我的楷模的故事。”
只是君扶乖乖读书的平静日子没过几天,便又起了惊雷,倒不是他不好好念书,反而是仔仔细细通读之后,深不以为然。
事情的起因是某天正讲到魔尊赢勾,君扶托着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正被太清真人抬头抓个正着。
太清真人眼神中似有万钧雷霆劈到:“君扶,你这不好好修学,是都会了么?”
君扶抖了抖手中那本厚厚的《天界诸神记》,道:“这书五分之四都是在为洪荒以来的上古大神们著书立传,陈述事实也就罢了,偏偏每篇末尾还要歌功颂德一番,就说这魔尊赢勾吧,曾为战神刑天麾下,也是剿灭过四方的作恶妖兽,比如为祸一方的旱魃,为何人家曾经做过的好事一字不提了?只提他堕仙成魔之后的事?这是非功过,自在后人心,作为一本书的本职就应该是好好陈述,而不是妄加主观评论,这书上的评论是谁评的,又凭什么这么评价?后人为何不能质疑?这是要将诸仙都培养成天庭奴才么?”
君扶这一番“歪理”直呛的太清真人吹胡子瞪眼,“你你你……””这这这……”了半天,半晌居然将手中的茶盏直接朝君扶砸了过去,怒道:“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竖子居然大放厥词,滚出去。”
君扶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番,临走前不忘行了个礼:“是,滚滚滚,这种课我也是听不来的。”
是以,这文课的“思修“君扶以后是“免修”的了,以免坏了课堂氛围。方俊吉等人自然是幸灾乐祸了一番。
而君扶借着免修的时机,将净梵天顶前前后后摸了个通透,只是这浮屠塔外设有结界,连着另一侧石峰上的座钟,只怕自己一个手指挨上去就钟声大作了。
一日从坤都城买了些酒和烧鸡回来,正寻着一太阳底下,翘着腿享受人生,寻思对策之时,一个影子遮住了君扶头顶暖洋洋的阳光,君扶瞥见地上黑影的瞬间,人已如箭矢般掠出,湛卢剑应声而出。只听见金属相击的声音,来人居然格挡住了他这一剑。身手不错嘛。
四目相对,原来是萧仲渊。
君扶顿时松懈下来,收了剑,露齿一笑:“原来是萧兄啊,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很危险的好吧。还好我只使了三分的功力。”
言下之意就是若我君扶出了全力,估计你就不能如此完好地站在我面前了。
仲渊看着君扶,目光中却没有温度:“净梵天顶乃三清墟禁地,你前些时日的仙规戒律还没背好么,第一条便是未经师尊许可,任何弟子不得擅入净梵天顶。”
“记得记得,第一条怎可能不记得,我只是好奇,《六界妖兽录》学了这许久,不是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这浮屠塔内关了多少书中提及的妖兽?”
“上古洪荒妖兽大都随着那个时代的大神们一起消散了,或是沉睡于四海洲,由龙族一脉镇守,哪有多少留于现世?浮屠塔中的妖兽虽曾为祸一方,但妖力已远不及它们的始祖了。”
“委蛇”两字到唇边还是被君扶咽了回去,这一问没准还真让他认为自己有所图谋。话锋一转,半是揶揄道:“怎么这会儿你不用去修习文课?莫非你也说了些什么‘离经叛道’之言,被太清师尊赶了出来?”
萧仲渊给了君扶一个老大的白眼:“师尊让我看着你,免的你惹出什么事端。果然就看见你鬼鬼祟祟地靠近净梵天顶。”
君扶忙举手起誓:“我的师父也出自昆仑墟一脉,是三位师尊的故人,我君扶决计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昆仑墟之事。”他目光诚恳,无半分敷衍之情。
“我自然信你。”萧仲渊心中对君扶早已无任何怀疑,只是少年心起,微微一笑:“既然同出一脉,不妨试试你的功力。”语毕,手中灵力汇聚,飞剑已如离弦之箭飞向君扶。
第23章 少年之约
君扶自小跟着柒嫆修习的便是昆仑墟正宗的心法,根基打的浑厚扎实,已入大乘化境。只是在剑法上的造诣自不如打小跟着上清真人修行的萧仲渊,占着湛卢神剑的威力,和萧仲渊勉强能打个平手。
所谓修仙境界,通常以灵力的吐纳生息划分,大致划分为虚丹境,实丹境,大乘化境,先天境,历劫而尸解成仙。无灵力之技法,便如无土之木,无源之水,虚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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