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英雄也不能谋朝篡位啊。”有老人忍不住站出来说话,“如今朝廷为国为民,兢兢业业,没有残暴统治,也没有民不聊生,您何必去夺取人家的江山呢?”
“那本该是他的江山,是正阳那些人夺取了他的东西,让他有家不能回!”卿天良心里愤怒,想找这些人要一个公道。
老者往后缩了缩,怕眼前这个手持银枪的年轻人打他,却又忍不了劝人向善的本性,道:“小王爷不是正经的皇家人,怎么能说是他的江山。”
“那是你们道听途说,你们怎么知道传言不是假的?”卿天良辩驳,这些人愚昧至极,凡事听风就是雨,连一点真假都不辨。
他说不通别人,别人也说不通他,霍云朝听的真切,招手让左业把卿天良叫回来。
卿天良气哄哄回到马车上,却还是向霍云朝建议留些人手帮忙救灾。
霍云朝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跟他们急什么眼,完了还要帮他们搞灾后重建,犯得着吗?”
卿天良神色严肃看向霍云朝:“犯得着,你此番回去,就应当是堂堂正正的!”
霍云朝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敛了嘴角的笑,目光变得深沉而悠远,良久后,低沉着嗓音道:“如果我说,我确实不是皇室子孙呢?”
“啊?”这下卿天良是真懵了,“为什么不是?”
霍云朝直直看着卿天良的眼睛,看着里面的倒影,说:“不是霍秉的儿子,不是老王爷的儿子,与霍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为什么会是呢?”
“怎么会?”卿天良皱眉,“你认真的?你别骗我啊,阿朝。”
霍云朝敛去眸中隐隐浮现的狠厉,温柔地笑了笑:“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我不是皇室子孙,他们说的没错,当大嘉国全境都开始流传同一个谣言时,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就是真有其事,萧王早就知道我的身世,这个消息多半是他放出来的,有凭有据,才有那么多人深信不疑。”
卿天良打小跟霍云朝就认识,从来不知道霍云朝竟然身份有异,如果他真不是皇室子孙,那他这趟回正阳……岂不真就是谋朝篡位了!
卿天良坐在马车上久久没回过神。
霍云朝见他震惊的模样,继续道:“说我谋朝篡位也不是全错,我此番进军正阳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你愿意跟我一起共争天下吗?”霍云朝慢慢握上卿天良的手。
卿天良人生中有两样不能触碰的东西,国与霍云朝,如今是霍云朝要率军谋反,卿天良默默抽回手,心底震惊,低下头喃喃:“我不知道……”
霍云朝手心一空,心也一空,眼神暗淡:“为什么?”这回轮到他问了。
卿天良张了张嘴,脑子转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世间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卿天良抬起头,有些受伤,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如果他早知道霍云朝的身世和打算,那他就……他就会怎样?卿天良现在完全理不清了。
霍云朝伸出手捏起卿天良的下巴,拉着人无限靠近自己,在卿天良失魂落魄中,浅吻上去,如妖物沉吟:“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才是皇位继承人,从而把矛头对准我,算计我、利用我、拉拢我甚至谋害我,什么危险都可以由我来承担,这样我才可以保证你是安全的,你能明白吗?”
卿天良愣愣听着他的话,微微张唇:“不明白……”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卿天良感觉到有天大的秘密正在揭开面纱,但他惊恐于知道那个答案,连深思一下都做不到。
霍云朝笑了笑,后脑勺靠在马车壁,望着马车顶,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道:“你后悔了吗?”
卿天良不知该如何表态,他只凭肌肉记忆摇头,张开嘴却无话可说。
霍云朝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跟我一起,相信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安排好的。”
“你真要去抢吗?”卿天良从没想过自己会莫名其妙走上谋朝篡位的路,他从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立志长大后要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从没想过要以乱臣贼子的身份回来,卿客仁……他爹九泉之下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他?
还有玉玺,当初霍秉说,不能让霍云朝知道玉玺在他手上,可他早早就跟他说了,想到这里,卿天良忍不住怀疑,霍云朝是不是因为玉玺在自己手上才有篡位的念头?
得玉玺者得天下,哪怕他名不正言不顺,只要玉玺在手,就总有一分胜算。
霍云朝会不会,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说爱自己,喜欢自己,为了……得到玉玺?
卿天良觉得自己好坏啊,为什么要这样揣测人?可之前他和霍云朝关系那么差,霍云朝那么优秀,为什么会看上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呢?而且还是个男人。
卿天良越想越慌,越没底气,迫切想做点什么让自己获得安全感,便在霍云朝开口说话前主动亲吻上去,眼角慢慢涌起红晕,你能想到一个人能自己把自己欺负哭吗?
霍云朝似乎感受到他情绪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却任他在嘴里乱搅,毫无章法,嗑得嘴皮都破了。
然而下一秒,卿天良肩膀慢慢动起来,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张开又聚拢,在薄衫下魅惑又性感,霍云朝看不到,手却放在卿天良的背上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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