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哦了一声,随口道:“我也在打游戏。”
话一出口,双方都安静了。
要是他们玩的都是撒旦降临的话,好像可以看见好友是否在线。
希望这家伙玩的不是撒旦降临,江醒用被子捂住脸,决定装死:“我睡了。”
纪煦马上道:“我也睡了。”
[日。]:sei有特猫若。
[三冬眠]:小黄人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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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床上。
江醒揉眼醒过来。
这一晚上睡得还挺舒服,后半夜冷了点,但很快就暖和起来了,就是有点勒得慌……嗯?
五感渐渐归位,江醒目光落在搂着他的那条胳膊上,呆了一会。
后背肩胛骨处,传来另一个人的心跳,平稳而舒缓,有浅浅的呼吸落在脖颈,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被纪煦揽在怀里,扣的死紧。
江醒额头冒出井字号,面无表情的想扒拉开纪煦的胳膊。但是却被重新按了回去,抱的更紧了。
纪煦皱眉,含糊道:“别闹。”
江醒:“…纪煦……”
md,喘不上气了。
这家伙,以后考不上学还可以去工地搬砖,一定能干到包工头。
江醒顾忌着纪煦脚上的伤,没把他踹下去,只是冷着脸用手肘捣了一下纪煦的胸口:“纪煦!”
“怎么了……!”
纪煦糊里糊涂的睁开眼,茫然片刻,低头对上了一道凉凉的视线,他眨眨眼,“……江醒?”
“……”
纪煦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现在的姿势,又瞅了一眼江醒的脸色,僵了一下,飞快把松开江醒坐起来,“那个……”
江醒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念了三遍‘这家伙是伤患’才压住揍人的念头,下床道:“我去弄点吃的。”
他们昨天晚上盖的被子已经完全掉在了地上,怪不得昨晚半夜他觉得有点冷。原来还有人晚上睡相比他还差。
江醒下床时,睡衣不小心撩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腰,很快又被落下的衣服遮住。
纪煦坐在床上缓了会,终于彻底清醒了,怀里还残留着江醒身上的温度,以及清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他压了压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对自己心虚的情绪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他单脚跳了出去,帮忙收拾东西,然后烧水。
说是随便弄点吃的,就真的挺随便的,现在十七八的年轻人有时候很挑,有时候又很不挑。
一袋挂面+几包速食水饺,让他们渡过了周末。
周天下午是返校日,纪煦打了电话,让他兄弟送来了一辆自行车过来,停在了江醒家门口。
“我们这样走过去太累了,同桌,来,把你行礼给我,我在后面提着。”
自行车是普普通通的黑色款,十分低调。
纪煦只简单的带了一个包,江醒的行李箱虽然不大,但是挺占地方,他撑起车子坐在后座,单手拎着江醒的箱子,抬头笑眯眯道:“走吧?”
见江醒久久不动弹,纪煦看他一眼:“同桌?”
江醒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真的已经快十年没有骑过自行车了,你不怕我再给你摔一次?你让你兄弟送你更好一点。”
纪煦脚伤本来就是因为他,要是再因为他摔一次,就不太美妙了。
如果要是能打的的话,就不用在这里纠结了,但这里是区巷,街道错综复杂,一般出租车不愿意上这边来,其实按照他们的脚程,慢一点还是能到的,但是纪煦的脚恐怕又得再肿一点。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儿,”纪煦道,“早就说好了嘛,来吧。”
江醒只好硬着头皮上,扶好车把,跨上去之后,纪煦很自然的将另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间, “我坐稳了!”
江醒吐出一口气,“走。”
纪煦感觉到掌下江醒的肌肉由紧绷变得放松,不由得笑道:“欸同桌,你这不骑的挺好的嘛!”
江醒手一晃,车头歪了几分,他声音不由得拔高:“纪煦!你别乱动!”
“哎哎哎!前面前面,拐弯了,错了同桌,往东拐!”
“……你他妈的,哪是东?说左右行不行?!”
“不是吧江醒,你地理怎么学的?”纪煦语气很愁,眼中含笑,衣角被风吹的绷紧,鼓鼓猎猎。
自行车轻快地往前走远,微暖的清风将少年含着些许恼怒的声音吹出狭小的巷子。电线杆上横亘的五线谱停驻着飞鸟,灰灰的羽毛被灿烂的夕阳落日一照,也显得亮丽莹润。
一路上遇见不少送家里往学校赶的学生,安静了两天的前街又热闹了起来,曾志和几个相熟的同班同学嬉嬉笑笑的走,不经意间瞥见一辆骑过去的自行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卧槽!老纪?!和我们班新来的酷哥?!!”
这一嗓子实在是太过嘹亮,纪煦扭头看过来,笑容灿烂挥手:“好久不见班长!”
江醒:“别说话了。”
他很不适应这种被很多人盯着看的感觉,无形中加快了到停车区的速度。
停好车,纪煦问他:“害羞了?”
江醒凉凉一眼看过来,纪煦识趣闭嘴。
回到宿舍收拾好之后,两人就一起去了教室。
纪煦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脚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五班幸灾乐祸,曾志愁眉苦脸,心说怪不得坐着自行车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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