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两个心室疏通了。
“刚好,我今晚约的人也不来了,要不要一起?”景澄问,眼神从陆辰的脸上浅浅掠过,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就这一次吧,什么都不管了,放任一次。
几分钟后,站在大堂前台的陆辰朝身后伸手:“身份证。”
“干嘛?”景澄觉得很热,酒精加持下他脑袋不清醒,肩膀一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白衬衫和纤细的黑色皮革臂箍,过于合身的剪裁衬出他衣架子一样的直角肩。
“你出去开房不拿身份证啊?去的什么小旅馆啊?”陆辰还是方才那个姿势,眼神一飘而过。
景澄轻佻地哼了一鼻子,从卡包里拿出证件递给他。陆辰将两张身份证拼在一起,先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个照。
“干嘛?”景澄意外极了。
“万一和你睡出什么毛病来,我得有个证据吧?我在国内又没保险,你得赔偿我医疗费和误工费。”陆辰说,顺手将景澄的证件照存入相册。
景澄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面颊发红,同学聚会装作不认识的两个人到了晚上就开房,焦灼流窜在他们的眼睛里,扛不住拖延一分一秒。手续很快办好,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一道视线通过镜面直白地注视着自己,景澄漫不经心地问:“你带套了吗?”
“干嘛?”这回轮到陆辰发问。
“你出去开房不戴套套啊?怪不得担心睡出毛病来。”景澄呛了他一句,陆辰一愣,眼神立刻投在景澄的嘴唇上,吸了下鼻子:“那你都戴了,孩子是怎么回事?”
景澄的视线移到了一旁。
“你前任是不是有毛病啊?妈的不管养啊?”陆辰的语气冲起来,酒精加速流动,他闻到了玫瑰花的气味,“你找人能不能眼睛擦亮点儿?找的什么狗alpha?”
“那你前任也没好到哪去啊。”景澄的眼睛不停乱眨,说不准是电梯里的灯太晃眼还是怎么着。
“不许侮辱我前任。”陆辰执拗地偏过脸,“我前任绝对比你前任好。”
“行行行,不说了。”景澄笑了,没想到陆辰还会这么维护另外一个人。刚好电梯门打开,景澄先一步出来,看到眼前的5F标志时呼吸一滞。那一年青华杯,也是这里。
505房间门被房卡刷开,但是好像和印象中的门框宽度不太相同了,景澄脱口而出:“先开灯吧……”
紧接着一只手在他喉结上蹭了一下,花香扑面而来,绕过他的肌肤和领口。信息素和双手同时圈住了他的身体,箍得很慢很慢,可是又很紧很紧,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朝前放,放在了陆辰的胸口上,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将腰上的手激怒,骤然发力一拉,将他带进了身体和墙壁的夹击当中。
“孩子是不是我的?”陆辰在他耳朵边问,生怕捏得不够用力,力气大到他自己都害怕了,可能下一秒就能将外套布料攥碎。景澄明显开始打颤,beta不应该受信息素影响的,可是他却在这份浓郁里反复煎熬。
他偏过头,陆辰的脸追上来,他换个方向,陆辰的脸再跟着转。
“是我的吧?”陆辰直勾勾地盯着他,“嗯?是我的吧?”
景澄踮着脚,手掌在他胸口变成了两只拳头,慢慢放松摊开,跟随着战战兢兢的呼吸声而滑动。信息素来得排山倒海一样,他再一次偏过头,鼻腔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只是这样一个拥抱就让他冷白色的皮肤全体泛红。他们皱着眉头相互试探,品尝彼此的鼻息,两张脸不断地靠近,鼻梁骨好几次不小心对撞,景澄的手攀上了陆辰的脖子,急不可耐地揉进了他的发尾,指尖一下子就湿了,原来早就出了汗。
“是不是我的?”陆辰惴惴不安地问。
景澄疲惫地倒在他的肩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忽然狠狠地捏住陆辰的后颈,忽然就笑了,左手食指弯曲指节抵在齿缝当中,呼吸凌乱满脸通红,明艳漂亮的巴掌脸压在了陆辰的怀里,轻轻地问他:“有烟吗?”
陆辰没有给他烟,反而捏起他的手,将他的左手食指关节当成烟来咬住,像是很凶的一口过肺,将坚硬的牙尖硌在了骨骼凸起上。他还记得景澄有咬手指的习惯,写不出数学题时会咬,攥不住床单的时候也会,害怕别人听到动静的时候更是咬得用力,恨不得整根都要咬断了。而自己无数次地蒸腾热汗,将那根可怜的手指拿出来,笨拙地舔开他的嘴,笨拙地接吻,然后再被一口咬住舌头。
他们有过那么多不着边际的疯狂,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那段日子景澄每一天都要流眼泪,颤抖,却不知道求饶,越是耐不住了还越是挑衅。可自己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血腥味不小心沾到了舌尖上,不小心被咬破了。
烟是什么时候点上的,陆辰完全不知道,他的烟盒落在咖啡厅里,眼前点燃的烟比较细。一支烟在他们的眼前肆意燃烧,白色的烟雾狠狠地扫过他们的眼球,激起一层湿润的泪花。陆辰的手背被烟灰烫了一下,他攥着景澄冰冷的手腕,狠狠地咬住已经被含湿的烟嘴,虎牙硌在烟嘴中凸起的位置上稍稍用力。
啪。
什么脆弱得如同玻璃球一样的东西碎掉了。
爆珠里面的液体侵染烟嘴,流出了类似橘子硬糖的甜水味。影子和烟雾纠缠不休,他们凶狠地抽着烟,仿佛是两头准备啃食对方的兽。烟、酒精、汗水、信息素彻底搅浑,融为一体,藤蔓一样缠住了他们的四肢,勒住了他们的喉咙禁止好好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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