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租金,条件太好了,”他问:“这是你哪个亲戚的房子啊,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黄家耀家也就中层上海小市民,一家三口一套房子住着,父母工作跟房地产更毫无关系,作为发小,林瑾瑜从没听说他哪个亲戚离开上海空了房子出来,不然他早些时候走投无路那会儿就求神拜佛似的求他了。
“因为是新认识的亲戚。”
啥?亲戚还有新认识的?林瑾瑜跟许钊同时露出纳闷表情,齐刷刷看向他。
黄家耀推了推眼镜,语气淡定地说:“是我女朋友的。”
林瑾瑜:“???”
许钊:“?????”
“不好意思,我本来以为没必要说。”
空气安静了十秒。
“这会没必要说?!”许钊的声音能把他女朋友房子的屋顶捅一个窟窿,那震惊程度直追知道林瑾瑜在跟张信礼谈恋爱时。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靠,什么时候的事?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咱仨里面唯一的……”
答案显而易见,黄家耀镜片上闪过一抹亮光,他点了点头,道:“嗯。”
……回答得还挺庄严,许钊无了个大语,小丑竟是他自己。
“哪里人啊,怎么认识的?”林瑾瑜也一脸的不可置信,黄家耀高中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班上人一度认为根本现象不出他将来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就算真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她的名字也应该叫数学物理。
“联谊活动上认识的,”黄家耀道:“比我大两岁,这房子也是她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靠靠靠靠靠,林瑾瑜跟许钊都太好奇了,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可惜见不着。
手机叮咚响,是加班狗张信礼看完了视频,发消息过来说可以,能租的话赶紧租,免得夜长梦多。林瑾瑜便回了消息,结束看房之旅,和一脸淡定的黄家耀还有一脸震惊加懵逼加痛心疾首的许钊一起下了楼,就近去许钊家借厨房做中午饭吃。
许钊家也有阿姨,不过许钊特意给她放了天假,说要尝尝发小手艺,看会不会把他俩给毒死。
许钊和黄家耀都不大会做饭,许钊是个死直男,对厨房里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黄家耀则是因为没必要。他会包饺子做面食,但不怎么会做复杂点的菜。
林瑾瑜忽升大厨,边抽烟边行云流水弄了一桌子五个菜,看得许钊下巴差点掉下来。
几人弄好饭菜,装保温盒里,一起给张信礼送过去。
“有人吗有人吗,还不过来接驾!”保安听说是家属给值班员工送饭的,对他们很是客气,亲自开门迎进来,许钊跟那喊路的总管公公似的,进楼就开始吆喝:“皇上驾到——”
黄家耀跟看白痴一样看他,林瑾瑜提着给张信礼的饭,走在中间。
正是国庆假,楼道和办公室里都静悄悄的,他在这儿实习了快一学期,对周围景物再熟悉不过了,可此时再踏进来所感受到的心情却不一样。
旧瓶装了新酒。
“来了?”张信礼听见这排山倒海般的动静,从办公室出来接驾:“你们吃了没?”
“没有,等你一起,”林瑾瑜把饭递给他:“你什么时候下班?和平时一样?”
“不用,到三点就行。”张信礼没编制,这种假日值班,没编制的人名字反而会多出现几次,他说:“其实没什么事,没人监督,随便做些没做完的工作就行了。”
几人进了他办公室,张信礼把饭菜摆开,四人一块吃饭。
许钊边吃边道:“别说,你调教鲸鱼调教得还挺好,瞧瞧,都会做饭了,手艺还不差,可真不错呀。”
“会做饭有什么稀奇的,”听他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瑾瑜以前是唐氏儿,生活不能自理,林瑾瑜哭笑不得:“做饭其实……真没什么难的。”
不做之前想象得很难。
张信礼则道:“是他调教我。”
……这是什么限制级的发言,这是可以说的吗?许钊故意“哟哟哟”往黄色方向曲解了一通,饭桌上气氛一时十分松快,张信礼问正事道:“新房子签好合同没,什么时候搬?”
“收假签,签完就搬,”林瑾瑜道:“很快了……终于!”他大叫:“可以不用挤在一间小房间里了!妈呀!”
张信礼停了筷子,好似有点失落地道:“你不愿意每天跟我睡?”
“没有,怎么想那里去了,又没说要跟你分居。”林瑾瑜把鸡腿甩他碗里:“只是以前回到家,活动范围就一个房间,憋都憋死了,房子大点心情舒畅。”
虽然空间太小,两人干啥都得贴着导致有时候他很累了,张信礼还要跟他干那事确实让人有点叫苦不迭,但……换了大房子可以解锁更多场景嘛,不用每次都是床床床,有点腻。
张信礼全然不知他的心理活动,只秒换了脸上神色,道:“知道,我装的。”
嘿,在哪儿学坏的这是,还贫上了。
一边的许钊跟黄家耀默默吃饭,头都不抬,以免被万箭穿心——丘比特的专插灯泡箭。尤其是许钊这个唯一的孤家寡人,他都恨不得挪到门外吃去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闪亮而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快吃完时,林瑾瑜想起一事儿来,道:“对了,赶上放假,我爸妈叫我们回去住两天来着,说环境更好,去你单位也更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