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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演技真是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横店出身,这大管家一般的狗腿派头演得精妙绝伦。
    黄家耀道:“是的,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其实没必要来这趟,可以直接法院见……见你,或者你们。”
    这是对戴胜说的,棕黄毛心急如焚,上次那事老板已经不高兴了,严令不要再提这个,以后也别再干,此时他要再惹点什么事出来,那还要不要在这儿混下去……当即粗声粗气训了戴胜几句,然后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了一番。
    随着棕黄毛叽里呱啦说着,戴胜脸上神色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慢慢变了……诧异、惊惧、回忆、不安、不可置信,他那嘴跟天上月亮是的,从月食变成上弦月再变成满月,直接现场表演了个阴晴圆缺。
    “快点,没听小林总时间宝贵吗?”棕黄毛生怕林瑾瑜失去耐心,推着戴胜就往前走:“过去多有得罪,他做事不端正,在这儿给小林总道歉了,千万别跟咱们一般见识。”
    林瑾瑜、张信礼、许钊、林烨、Evan等人包括一众气氛全看着他,戴胜胸口起伏着,手脚发麻,半天没动。
    先动的是张信礼,他显然不打算给戴胜第三次机会了。
    “放开我,你干什么?!”戴胜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张信礼像捏一只小鸡仔似的,把他后脖颈子连着些头发一起揪住,拖到林瑾瑜面前,往地上就那么一扔。
    人在吃痛的时候往往使不上力,因为工作需要,戴胜头发有点偏长,虽不至于跟林烨一样,但颇韩式厚刘海男范,此刻正好方便了张信礼。
    扯头发实在是项经久不衰,杀伤力很低但疼痛感很高的招数,戴胜连连叫痛,可还没等他从这股痛中回过神来,张信礼已腾出另一手握着他手腕,往桌上一拉一拍。
    只听得“砰”一声皮肉撞击玻璃的巨响,戴胜已十分狼狈地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自己膝盖,另一手身不由己被张信礼牢牢按在了桌面上。
    棕黄毛就算有心想救也开不了口,而没有他的示意,夜店这边一众人都只呆呆站着,没人出来阻止。
    张信礼把戴胜一只手按紧了,半秒没停,顺手抄起了一边的烟灰缸。
    夜店里的烟灰缸一般都是那种很大很重的,怎么豪怎么来,戴胜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手背便袭来一阵剧痛。
    “啊!”
    那一砸砸出声巨响,简直让人怀疑桌面玻璃有没有被震裂。张信礼整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跟演练了无数遍似的,在场没一人反应过来。砸完他就松手了,任凭戴胜自己捂着手,在地上弓腰缩成个虾米。
    黄家耀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诗涵把踩在桌上的脚放了下去,站直了,本来要上来“好心劝告”的林烨停了脚步,连王秀一时也忘了维持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容……嘶,这下手可真狠哪,动静有点吓人,不知道骨没骨折。
    张信礼随意放下烟灰缸,然后把那杯加料“好酒”嗒一声重新放到了戴胜眼巴前。
    戴胜痛得冷汗一颗颗冒,他用惶恐无助的的眼神望向棕黄毛,期望对方能给他出头……再不济,救救他也好,然而棕黄毛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根本没那意思,反而道:“戴胜,你还是喝了吧,不然自讨苦吃。”
    许钊说:“还是经理聪明,不过我看他怕没这眼色。”
    戴胜已经痛得顾不上说什么了,虽然才刚受伤,可他手背已肿起一块,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出半小时必然青青紫紫一大片,有没有小骨裂都不好说。
    “有的有的,”棕黄毛听许钊这话,生怕是还要来这么下的意思,道:“你们上去扶他起来。”
    ‘扶’有很多种扶法,两个保安闻言上去一左一右把戴胜架了起来。
    戴胜叫他们过来本来是让他们来帮自己,谁成想上演了出自掘坟墓,棕黄毛朝林瑾瑜点头哈腰了一番,说:“那个,小林总,我们自己的人自己清理门户,不牢您动手。”说着自己转身,抬起戴胜下巴就是一通臭骂外加拳打脚踢。
    虽然属于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只是轻打轻踹,可到底是个态度,林瑾瑜说:“好了,他道个歉就行了。”
    其实他也有点吓着了。张信礼下手忒狠,他原本以为他也就是带自己来这儿使用钞能力耀武扬威一番,过个干瘾,谁知道……这货原来是真动手啊。
    那一刻林瑾瑜才有点感觉到张信礼对戴胜这些人曾加诸在他身体和心理上的伤痕有多生气……简直欲杀之而后快啊。
    棕黄毛得了他这句话,大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完全清楚这个小林总家里到底干嘛的,只觉得林怀南当初来的时候那气势非常唬人,颇有点手眼通天那意思,态度强硬、坚定但又并不蛮横霸道。达官显贵棕黄毛见得多了,深知比起那种暴发户做派,这种作风的人怕才是真正有背景的,怕不是XX书记亲戚或者上头有公检法大人物之类的。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棕黄毛只想赶紧把这事了了,对待戴胜的的态度也强硬起来,戴胜叫苦不迭,再也受不住,连连喊道“饶了我吧”。
    棕黄毛叫人松了手,戴胜呲牙咧嘴,差点跌一跤,他苦着脸说:“小林总……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初我也不是存心的,只是觉得你没眼色,想给你个教训。”
    林瑾瑜不说话,张信礼也不说话,戴胜呼吸急促,在这令他窒息的寂静中呆了片刻,见林瑾瑜手里的酒杯空了,忙忍着身上的痛,一瘸一拐走过去,殷勤地给他满上,然后自己端起那杯漂浮着烟灰烟头的酒,弯腰低着头说:“我……我给您道歉,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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