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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路上风景独好,所有人跟在张信礼后面,边走边嘻嘻哈哈聊天,林瑾瑜开了地图,照旧一个人戴着耳机走在前面,他边走边开始琢磨:拉龙有宿舍,是不用跟他们一起住的,那么假设开标间,一间房最多挤四个人,那最后就会有两个单出来,根据吃饭入座时他们那整齐划一、自觉主动的座位排列方式看……这群搞不清状况的十有八九会把他跟张信礼单出来。
    果不其然,到了小酒店之后,其他人四个四个拿了房卡,唯独单给了张信礼一张,问他跟谁住。
    “你不废话,”阿克说:“肯定跟他弟。”
    哦我的上帝老天爷啊,还有比跟前任同室入睡更尴尬的事情吗?林瑾瑜看似风雨不动安如山,实际已经脚趾抠地了……他猜饶是张信礼,也会觉得尴尬的。
    林瑾瑜不想跟别人住,因为他毕竟是个gay,大家晚上睡觉难免脱衣服洗个澡、光个膀子啥的,他不跟进女更衣室的猥琐男一样了,但跟张信礼单独睡一晚……他还不如当猥琐男呢,干。
    张信礼拿着卡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林瑾瑜不同,在场的其他人都跟他很熟,也听他的,如果觉得排斥,他是可以直接拒绝的,甚至可以蛮不讲理叫林瑾瑜去跟别人挤,他自己单独睡一间,不会有人死命帮林瑾瑜说话,但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好几秒过去了,张信礼都没出声。
    林瑾瑜好似漫不经心一般看着他,道:“说话啊,你打算怎么住?”
    他不知道张信礼在想什么,但他烦他的犹疑跟沉默,就像故意作对似的,片刻后,林瑾瑜反客为主,非常直截了当地道:“我不方便跟你睡,想一个人。要么你找谁挤挤?”
    张信礼听着他的话,默然了有一会儿。
    他说……不方便跟他睡。
    就算做回了朋友,住一个房间也没什么吧,他想:标间而已,又不是睡一张床。
    可林瑾瑜说不方便。什么不方便?怕谁介意吗。
    一股无名火不知道从哪儿莫名其妙窜出来了。阿克插嘴道:“你这小子,怎么好这么说。”
    林瑾瑜心里知道这要求很过分,自私又没礼貌,但他故意装出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的样子,理所应当一样道:“我怎么了,”他看向张信礼,说:“这不是在问你吗,我不方便,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反正我不去跟人挤,累得慌。”
    标间床不大,睡俩女孩还勉强,俩肩宽腿长的男人够呛,肯定不如一人霸占一张床舒服,阿吉道:“你累别人不累了,你不觉得你有点……”
    真是匪夷所思的要求,这要是他弟这么跟他说话,他都早一耳光呼过去了,何况张信礼。阿吉看了他俩一眼,都怕一会儿动起手来。
    林瑾瑜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叨叨,只是看着张信礼,眼神中充满只有他能明白的挑衅。
    “……你不想跟别人挤,所以我就要去?”张信礼终于出声了,他说:“你要换,找别人跟你换,我没意见。”
    他们已经分手了,张信礼知道自己再没有任何理由靠近他,他只是不爽……就像林瑾瑜一样,是种很奇怪的心理,如果林瑾瑜厌恶到甚至不愿意靠近他几米之内,那就让林瑾瑜自己躲开好了。
    林瑾瑜心想:找别人换……也不是不行,当猥琐男比跟你睡一起好。
    他转头,问:“你们谁跟我换换,单独睡一张床不比你们挤着好。”
    单独睡当然比跟人挤舒服,但其他人没人出声。
    林瑾瑜看阿克,阿克道:“别看我,我晚上打呼,祸害我亲弟去,不跟他睡一间。”
    林瑾瑜又看阿吉和阿苏,那两人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跟别人换,很纳闷,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正踌躇时,张信礼往他俩那瞥了眼。
    阿吉马上反应过来,道:“别找我,我脚臭死了,三兄弟不见外,别人就……”
    阿苏还小,粘他俩哥哥,自然更不愿意换,其他人跟林瑾瑜只是点头之交,没人跟他换。
    “……”林瑾瑜心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大家从此都是兄弟了,有事尽管说,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行了,”磨蹭也磨蹭小半天了,张信礼把卡收了起来,没再看林瑾瑜,转身往电梯走去,说了句只有林瑾瑜才听得懂的话:“两张床,两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
    10个人一共开了三间房,都在同一层,晚上,所有人出来抽烟的抽烟、串门的串门,谁也没老老实实自己待着。
    “你出个对子,出对子啊,出对子不久跑完了吗?”阿克敲了下他弟:“你看你这,蠢得要死。”
    拉龙道:“愿赌服输啊,拿钱拿钱!”
    “小点声,”林瑾瑜说:“隔壁还有别人住。”
    拉龙说:“哦。”
    床上一堆散落的扑克牌,阿克兄弟三人和他还有拉龙外衣也不脱,盘腿围坐成一圈,在他们这儿打着斗地主,张信礼坐在自己那张床的床沿,没有参加的意思。
    “你们大学生现在都忙什么啊,读了这么多年书,现在这岁数了也还是整天读书吗?”光打牌也没意思,阿吉甩了个对三出去,开始东聊聊西聊聊:“那书还能读出个花来啊。”
    拉龙答:“我不知道,我刚上大学,还没摸出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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