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全然不知,他茫然道:“什么时候?”
“去年……”张信礼没好意思说你病没好的时候,只委婉修饰了下,说:“你睡着的时候。”
“还有这事,”林瑾瑜很懵:“你之前见着他不都躲着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以前不好和你家里人打交道,”张信礼说:“现在不一样了。”
林瑾瑜心想:也是,都断绝关系了,破罐子破摔,还有啥好怕的。
张信礼接着说:“毕竟是你堂哥,我觉得他过来,可能会有些帮助。”
过去他总是一副不吃林瑾瑜家、不用林瑾瑜家的态度,贼“清高”,极力避免和林瑾瑜的家人有什么经济上的牵扯,林瑾瑜说:“哟,转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信礼说:“有人帮忙,比没人帮忙好。”
他一个人不怕吃苦,可两个人在一起,总还是想让对方过得好一些。
“啧啧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瑾瑜开始开玩笑揶揄他:“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傻里傻气,收了我妈一件衣服,还要还我一支钢笔。”
他故意拉长声调,语气搞笑极了,张信礼说:“有问题吗。”
“大问题,”林瑾瑜接着说:“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买了钢笔,生活费透支,天天中午也不去食堂吃饭,就啃馒头,要么就是两块钱一包的干脆面,还不带喝水的,不是我眼前这位帅哥吧。”
张信礼说:“不记得,忘记了。”
林瑾瑜拿肩膀撞他:“扯淡吧,你绝对没忘。”
张信礼问:“所以那支钢笔呢,是不是我拒绝你之后你就扔了。”
“哟,刚不说忘了吗,怎么,恢复记忆了?自愈能力挺强啊,”林瑾瑜回答:“在家里啊,我全带过来了,就是没什么机会用就一直收着了。”
“哦,”张信礼开始反击:“你不扔,说明你一直暗恋我,当初刚见面的时候还欲擒故纵……”
“闭嘴,”林瑾瑜被“欲擒故纵”四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凶恶道:“明明是你死乞白赖跟我表白的,”他开始模仿张信礼的语气:“‘是你男朋友,如果你还要的话……瑾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模仿得还挺惟妙惟肖,张信礼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热恋期一些话后来听起来总是肉麻,林瑾瑜还要再说,张信礼忍无可忍去捂他嘴,林瑾瑜拼死反抗。
地铁到站了,两人跟俩正在对战的自由搏击选手一样下了站,林瑾瑜快笑吐了,跟他边闹边回了家。
“你小声点,整个楼道都是笑的小声。”
林瑾瑜还在哈哈哈,道:“乱说,电梯隔音着,你咋不说整个楼道都是你的呼吸声。”
电梯门开,张信礼道:“不跟你说了。”
林瑾瑜说:“你每次吵不过我都说这句。”
“我哪……”张信礼掏钥匙,正要接着跟他掰扯,却忽然收声了。
“哪什么?哪有?”林瑾瑜看他眼神发直,好似盯着某处,道:“你倒是说完啊大哥,你看什么呢?”
这句说完,他目光顺着张信礼的视线,移到门口,忽然也不说了。
楼道里一片寂静,万家灯火都灭了,接着微弱的应急灯光,林瑾瑜看到他们家门口,那扇不起眼的防盗门前居然横七竖八地被人倒了好一地垃圾……那种规模绝不可能是邻居丢垃圾时掉下的残渣,一看就是故意的。
第276章 第276章`嫌疑人
“……谁干的?”林瑾瑜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楼道里应急灯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着光,张信礼扫了眼,用脚扒开其中一个倾倒的垃圾袋,说:“不知道。”
林瑾瑜第一反应是哪个没素质的邻居搞的缺德事,他这暴脾气,差点大半夜挨家挨户敲门,一户一户问清楚,然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们都搬过来两三个月了,基本和邻居全无交流。城市不比农村,高楼一栋栋,一层七八户住户,每扇防盗门关起来就是一个小世界,加上他们又没有茶余饭后出门在小区里散步的习惯,因此和周围人连个照面都没打过,往日无怨今日无仇,谁吃饱了撑的整这出。
“也不像偷懒自己不想扔放别人门口的,”倾倒的垃圾散发出难闻的恶臭,林瑾瑜忍着恶心查看了一番,发现他妈的种类还挺齐全,从零食包装袋到香蕉等果皮,再到用完的电池,从干垃圾到湿垃圾到有毒有害垃圾,一应俱全:“要偷懒也是装好了放旁边,等着别人顺手帮他扔,不可能这么故意倒出来。”
张信礼查看了番,“嗯”了声,表示同意。
“你觉得是什么?”林瑾瑜问他:“要么是有人下楼扔垃圾的时候脚滑,摔了个狗吃屎,恰好把垃圾扔我们家门口了,要么……就是有人故意。”
张信礼回答:“难说。”
夜深了,两人还等着进门,也不能老杵在门口,张信礼把些不带水的垃圾踢开,开了门,进去拿了扫帚、簸箕和拖把出来,道:“先弄干净吧。”
林瑾瑜看着那一地狼藉,又骂了句脏话:“他妈的,最好是意外,让我抓到是谁我直接一个右勾拳。”
“别那么暴力,”张信礼弯腰开始扫地:“意外不可能发生两次。”
林瑾瑜知道他的意思是先不动,再观察观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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