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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去洗澡睡觉。”张信礼伸手搂住他肩膀轻轻拍了拍:“快点。”
    林瑾瑜嘴上嗯嗯嗯,但没付诸行动。
    他贪恋此时此刻的这种状态,不想它结束,甚至连动作都轻了起来,仿佛害怕过大过粗暴的动作会扰乱房间里宁静的气氛,他怕张信礼觉得不舒服走了,那样他就没法再自然而然地靠着他了。
    “那你起来啊,”张信礼对他的嘴上答应得干脆,身体纹丝不动的作风都快习惯了,无奈道:“又不动。”
    “休息会儿。”林瑾瑜有点贪心,他借着这个姿势自然而然地跪上床,从后面压着张信礼,下巴搁在他肩上,点开刚刚那个视频,举到张信礼面前,问:“刚刚那段拉得还行不?”
    张信礼道:“很好。”他顿了几秒,又补充:“我不懂这个,没法像林烨一样说出一二三……但是很好。”
    林瑾瑜觉得他这一晚上是不是在跟林烨较某种神奇的劲……他道:“你说好就好。”
    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看他们,只有林瑾瑜和张信礼。
    林瑾瑜道:“汇演的时候你会认真看吗,会不会……那时候还抽空学个习什么的。”
    他知道张信礼对这种娱乐活动都很敷衍,觉得大部分这种东西都是在浪费他学习的时间,然而张信礼说:“会的,”他道:“你表演的时候我会认真看。”
    林瑾瑜点点头,他觉得很开心,无法用语言表述的那种开心。
    张信礼扭头拍了拍他:“好了,现在快点去洗澡,准备睡觉,明天再忙你的事。”
    林瑾瑜如树懒下树般慢吞吞地和他分开,下床穿拖鞋。他拿着手机和衣服走进卫生间,看见那条他没回复的、林烨的消息。
    林瑾瑜开始打字:因为想拉这首歌给他听啊。
    他写:……那首歌真的挺好听的,而且有一个很美的名字,Lo ti penso amore。
    第135章 哦,互酸啊
    在始作俑者林瑾瑜的一手推动下,他地狱般的假期开始了。
    别人的国庆长假或者被补习班填满,或者被作业填满,或者被爸妈的唠叨填满,而他的国庆长假同时被补习班、作业、爸妈的唠叨、林烨的唠叨,以及张信礼的唠叨填满。
    每天上午七点,他就要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坐车去补数学,补到十一点半下课,回家吃午饭,吃完写作业到两点,又背着琴出门去找林烨给他改谱子。
    张信礼是不去补习的,他要出去打工,林瑾瑜从楼下路过时,偶尔能看见他把奶茶递给那些小姐姐小妹妹。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瑾瑜脑子里一般都塞满了各种音符,脑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得被爸妈催着去写作业,写完洗脸刷牙扔脏衣服,又被张信礼逮住好一顿说。
    “……开头比较简单,就一个和弦,你就停几秒,慢一点,然后直接……”
    这是某大学边上一处居民房内,林烨在谱上写了个符号:“从这儿开始,注意节奏。”
    林瑾瑜浑浑噩噩,看着他手指的地方,开始运弓……他手刚动,第一个音都没拉完整,林烨就把谱卷成筒状,朝他脑门上棒了一下:“看清楚!”
    林瑾瑜一激灵,定睛一看,看见前面那个小小的“pizz”符号。他囧:“我没看见。”
    “眼睛都在干什么,”林烨削他:“你在这里想男人,创造什么绝世大作吗?”
    “对不起,”林瑾瑜打了个哈欠:“我这就拨好这个大三和弦……”
    林烨又一棒子棒他脑袋上:“这是小三和弦!”
    “……”林瑾瑜呲牙咧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
    “你怎么跟梦游一样。”
    林瑾瑜苦着个脸,说:“因为我确实困了,我没睡午觉,写完作业直接就来这儿了。”
    “我还以为你和你的直男朋友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林烨有时候爱调侃他,林瑾瑜呸呸呸了一通,道:“别满嘴跑火车。”
    “精神了没?”林烨道:“快点,从头再来一遍,站直了。”
    林瑾瑜背挺得笔直,夹着琴,已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一个多小时。
    “注意细节,”林烨说:“细节!这是一首示爱的曲子,不要干巴巴的。”
    林瑾瑜振作精神,重新运弓。
    谱子是才定出来的,林烨找了帕四的原版谱子,截了一小段下来,然后减七减八改了一下,凑成那个歌的版本。
    尽管做了点简化,但对高中生来说依然不算容易。林瑾瑜久不拉琴,以前磨的茧都掉了,练久了之后指尖疼且痒,脚发酸,肩膀还硌得痛,本是转凉的天气,他却一手心的汗。
    林烨边改谱子边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跟这个死磕上了,不就一文艺汇演么,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拉什么帕格尼尼。”
    林瑾瑜暂时放下琴,笑了笑:“可能太郁闷了吧,”他说:“有些话既然说不出来,就只好拉琴了。”
    林烨这次没笑他,只点了点头,问:“你从几岁开始学的?”
    “大概十一岁吧,”林瑾瑜说:“别的没印象,只记得那时候我懒死了,第一天去还大闹要回去……老师就很耐心地对我说先学学看看呀,因为音乐是很美的东西,这并不是一门功课,假如你学会了,你就会发现有时候一些没有办法用语言传递的情感,可以用音乐传递……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懂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尽管也许拉的人懂,听的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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