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早了。”林瑟舟走过去,走到江屿身边,一手撑着床头的墙面,微微俯下身,捏着江屿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落在一吻,分开了,可能觉得不太够,又吻了回去,叼着江屿的舌尖,持续了很长时间。
江屿喘息又深又重。
林瑟舟松开了手,声音底哑,“你再睡下去可以吃午饭了。”
太招人了,江屿想。
江屿松了松脖颈,半眯着眼睛,“怎么不叫我啊?”
“叫了,”林瑟舟说:“没成功。”
江屿哼着笑出了声,又湿糊糊地叫了声舟哥,带着江屿独有的,慵懒又散漫的性感。
林瑟舟心里痒,应了声,说嗯。
他舔着齿尖,寻着声,又找过去了。
江屿搂着林瑟舟的脖子接吻,身体被林瑟舟抬高,被子滑走了,谁也顾不上。林瑟舟怕伤着江屿的腿,没深入的太过分。
江屿歪着脖子,手还挂着林瑟舟的脖子,不撒开,林瑟舟只能拖着江屿的屁股,稳着人,动作十分娴熟了。
“舟哥,”江屿笑着问,“我们的关系能确定了吗?我算把你追到手了吗?”
“不能算,”林瑟舟十分淡定地回答:“流程还没走完。”
江屿没听懂,“什么流程?”
“十七,等你腿好了,能走路了,我们选个黄道吉日,摆个阵——仪式感要有,不能辜负了你辛辛苦苦追我的这些日子。”
林瑟舟不明说,一个弯拐了十八道坎,但是江屿听懂了。
江屿似笑非笑,把林瑟舟搂得更紧了,他问:“你想听我的表白吗?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
“张口就开?”林瑟舟躲开江屿凑过来的脸,依旧淡定,“不听。”
“行!”江屿把林瑟舟捧在手里当宝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等我写个一万字小论文,再找个人流高峰的位置,当众念给你。”
林瑟舟想了那个画面,居然一口答应了,“好。”
江屿哭笑不得。
林瑟舟给江屿穿好裤子,客厅挺安静的,江屿问:“尧尧和蒋松呢?”
“刚出门,去酒香了,能赶上午饭。”
江屿自己划着轮椅在客厅转了一圈,转到厨房门口,停了,回头问林瑟舟,“舟哥,我们中午吃什么?也去酒香吗?”
“不去了,”林瑟舟换了衣服,袖子撩至手腕,表情十分愉快,“我自己做。”
江屿:“……”
是热爱了。
林瑟舟大概在厨艺方面有天赋,之前没人挖掘,也没机会展示,埋没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倒也不晚。
江屿只用嘴皮子教,一会儿功夫就教出了两菜一汤,够吃了。
林瑟舟话里的意思,他在江屿的表白,还要等江屿腿好时候的表白。其实江屿能走路,拄着拐走,两条腿和一条腿的区别,可是只要林瑟舟喜欢,江屿不想坏了浪漫。
接下来的一个月,只要到周末,林瑟舟教完江念尧作业后就会进厨房钻研,江屿成了活体菜谱,表白的小作文只写了开头两个字——舟哥,冒号。
没了。
一酝酿出什么精致情词,就被林瑟舟缠着打断,然后进厨房一顿霍霍,最后只剩下在烟火里打转的美味佳肴了。
闲的!江屿想,吃饱饭再说。
江屿从车祸后就没去孤儿院了,他也没把这事儿告诉江国明,怕老头血压高,视频的时候也只对着脸,绝不把镜头往下半身移。但总不去孤儿院也不是办法,江国明问多了几句,江屿总怕自己露馅,于是,时间隔着一个星期,林瑟舟替江屿跑了两趟,借口就是江屿忙。江国明信了,没多问,他年纪大,只要有客人来就高兴,人多热闹,顺便托林瑟舟告诉江屿,不用惦记这里,不忙了再回来。
江燕在林瑟舟去第一趟时也信,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聊了几句,都不尴不尬的。可第二趟去,江燕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拦着林瑟舟问江屿到底怎么了?
瞒着她结婚了?
林瑟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不是。
“那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怎么了!”江燕问。
林瑟舟叹了一口气。
江屿果然是了解江燕的,知道她能看出端倪,也一定会问,早跟林瑟舟说了——问了就跟她说,实话实说。
于是当天下午,林瑟舟回程时,车后座多了个江燕。
时间挺晚了,林瑟舟没去酒香,直接回了家。
江燕堵着气到了江屿的住处,她没功夫思考别的事情,包括林瑟舟为什么能知道江屿的家在哪儿并且还有这个小区的临时停车位牌,她存了满腹语稿,打算一股脑儿喷给江屿。可是当门一打开,江燕看见江屿,腿真没了,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江屿头大,“江燕,你别哭啊,我可不哄你。”
“呸,你活得好好的我哭个屁!”话说出来,江燕又觉得不吉利,“你瞒得可真好,不是把我当妹妹吗?有你这么当哥的?什么事儿都不说,隔着好几层似的,远房亲戚还嘘寒问暖几句呢,你呢?”
江屿点着头,说:“是,我错了。”
江燕哼了声。
江屿又问了:“你到这儿来怎么跟老头说的?他没问?”
“问了。”
“你怎么说的?”
“我……”江燕噎了一下,看着表情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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