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了干部子弟学校,纪煦潮的架也打得少了。
主要是没对手,学校里的乖宝宝太多了,没人挑衅,架又怎么打得起来?
纪盛这一年比较忙碌,他已经毕业,连工作都已经给他分配好了,但他没去,毕业后就留在了学校,帮老教授一点忙,偶尔帮老师上上师弟们的课,姑且算是半个助教。
但到了下半年,情况就变了。
纪盛留在学校是因为要陪着纪煦潮,偶尔跟着彭军他们跑几趟算是挣钱,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围着自家那孩子打转。
但情况开始了有变化,今年开始,彭军与龚渊华还有他都不再打算小打小闹,而是要成立公司真正做事。
但他们手里握有的资金并不算太多,而他的外公叫他去国外一段时间,他外公会按他的要求,转过他大笔资金让他创业,但前提是纪盛必须要去国外接受教育半年。
纪盛知道他外公的意思,是想教他一点他在国内学不到的东西。
他知道这里面有很多东西,他不能拒绝,所以他跟纪煦潮商量了一下,让纪煦潮这学期结束了,休学一段时间跟他一起去外面。
外面的世界很大,纪盛不知道纪煦潮愿不愿意出去,那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不是所有小孩都喜欢未知的。
可纪煦潮一听是跟着他爸去,就直接点了头,说:“我肯定是跟着你呗,管它去哪,你问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不要爸爸了?”
纪盛也是好笑,回头就帮他办手续去了。
办休学手续需要一点时间,纪煦潮在学校的第一学期的日子也懒懒散散,老师教的他都会,不教的他也懂,连架都没得打,司马成还在原来的小学过着四年级小学生的日子,所以一个人在这个学校里的纪煦潮颇为有点无聊,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等着放学他爸爸来接他回家。
但这天,上午第二节 课后,他上完厕所回来,在转弯处上楼梯时,从楼梯上突然冲下来一个人把他冲得滚下了楼梯,还伏在了他的身上。
纪煦潮先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等人从他身上爬起,就听到上空有道愤怒的声音在骂:“你个蠢货,走路不知道带眼睛啊?”
听到骂声,纪煦潮笑了。
在这个学校第一次受到挑衅的他眯着眼睛,咧着嘴唇笑了一笑,然后就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上窜起,一条腿就踹上了那道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还不够,把人踹到地上,都懒得再听人说话,一个手掌就挥了过去,把那人的叫唤打得停在了嘴里。
不过他手一停,那个人发出了极为凄惨的一声惨叫。
纪煦潮嫌他叫得难听,手掌捏成拳头,朝他脸上挥去。
就那么一会儿,刚才只是杀鸡般叫声的人现在变成了杀猪叫。
纪煦潮掏掏耳朵,笑了,“是谁没带眼睛走路?哈哈。”
他这种发自骨子里的暴戾让围观看热闹的学生们没一个敢吭声,甚至连去报告老师的念头也一时之间也没人产生。
他们不敢,也不想打这种人的小报告。
纪煦潮这次打架打得其实并不怎么痛快,因为对方太弱,完全不值一提,这并不是多拿得出来说的事情。
可是,事情还是闹大了,因为他打的那个人正好是他们新上任的古城市长的独生子。
无法天无的纪煦潮没把他打架这种这小事告诉纪盛,但当天下午纪盛却被亲自出面的校长叫过去了。
校长知道纪盛跟彭家的关系。
但这个学生来头也不少,父亲是市长,爷爷也是个对新盘古国有贡献的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比彭家的位置低。
事情很是棘手,首先,那边的人一开口就是要求开除纪煦潮。
纪盛被找到学校,第一句话从校长口里听到的就是对方的这项要求。
等问清来龙去脉,那小孩确实被打得有点严重。
这小孩鼻子断了,脑袋有轻微脑震荡,说眼睛的视力也会因此受影响。
不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的纪煦潮被带到校长办公室,一看到纪盛,压根儿没有学生在校长办公室见到家长的害怕,他倒是高兴在上课的时间里突然见到了他爸,把这当成是一个惊喜,冲到纪盛的怀里就是笑,“爸爸你来接我放学?”
这次是纪煦潮确实过份了,当着校长的面,纪盛不能放纵他。
于是不想打人的他也只能装模作样,声色俱厉往纪煦潮脸上甩了一巴掌过去:“你怎么打人了?怎么跟人打起来的?”
说着就把人从身上扯了下来,带着怒气看着纪煦潮。
纪盛的手掌挥得猛,但力道其实并不是太重,至少要比纪盛真正严厉起来揍纪煦潮的时候要轻上很多,平时纪煦潮被纪盛认真打的时候都不哭,现在也就不觉得他爸爸收拾他有什么错,所以纪煦潮就跟没事人一样地回道:“他先撞的我,还骂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说着,他眼睛瞄到了阴着脸坐在侧的校长先生,他见形势有点不对的样子,赶紧换了个脸,可怜巴巴地说,“是他先欺负我的,爸爸。”
纪盛也皱着眉,脸比校长都还阴。
他其实是生气的,因为纪煦潮的过于蛮撞会让他自己受到伤害。
但,不管他怎么生气,暂时也来不及教小王八蛋要怎么做人,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给这小子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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