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池的声音里满是疑惑:“朋友?”
“炮友。”
从楼上下来,打开院门,谭宋果然正等在门口。
他动作自然地迈进小院中,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他和向墨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墨墨——”
就连称呼也和之前一模一样,无论向墨怎么说,都不愿意改。
画室的方向响起了懒散的脚步声,杜池趿拉着人字拖来到向墨身旁,理所当然地搂着他的腰问:“有客人?”
和上次纯粹看戏不同,这次杜池充分履行了工具人的职责。
谭宋看着杜池的手,神情微怔,向墨多少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我有别人了。”
话说到这份上,体面的社会人就不应该再继续纠缠,至少这一点向墨没有看错谭宋。
他很快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叹了口气,问向墨道:“结束了,是吗?”
“是。”在向墨这边,其实早就结束了。
“好。”谭宋点了点头,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你保重。”
“你也是。”向墨回道。
事情如预想中顺利解决,向墨踩着木楼梯往楼上走去,短暂地放空了大脑。
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悟,谭宋就像旅行中认识的朋友一样,平平淡淡地相遇,然后平平淡淡地分别。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这样的过客,习惯之后也并不觉得怎样。
走到二楼卧室门口,向墨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打算跟杜池说声谢谢。不过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杜池突然把他按到门板上,毫无预兆又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两人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生碰撞,伴随着灼热难耐的鼻息,像是意外事故,又像是蓄谋已久。
向墨根本来不及把人推开,等他反应过来时,杜池的舌尖已经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的口腔中肆意作乱。
怎么会这样??
向墨的大脑有些发懵。
和杜池比起来,谭宋简直太客气了。处处都会征求向墨的同意,要是向墨说不可以,那他绝对不会用强。
结果杜池倒好,根本不讲道理,说动手就动手,霸道地把向墨压在门板上,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但向墨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他狠狠咬了杜池一口,趁着这只臭狗吃痛退开,瞪着他道:“你干嘛?”
“嘶——”杜池拧着眉头,颇为不爽地反问,“不是你说要当炮友?”
“我那是……”
向墨的意思明明是“当一下”,只是当给谭宋看,在谭宋离开后,这“一下”明显就结束了,杜池怎么会连这都不明白?
等等,不对。
向墨差点忘了这只大型犬有多恶劣,他突然意识到,杜池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反正他也没有说得很明确,杜池就索性当作没听懂。
“我不是那个意思。”此时咬文嚼字已经没有意义,向墨直白地给出回复,不再给杜池误解的机会。
“你这样可不行,艺术家。”杜池“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向墨的眼神就像在看渣男一般,“没那个意思,就别乱钓。”
向墨微恼:“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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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途中,看着眼前摆动的腰臀,杜池突然不想当个工具人了/doge
第16章 毕加索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向墨总有种感觉,其实杜池心里什么都明白,他就是故意使坏。
就像三毛,明知不能跟三妹调皮,但由于受到的惩罚不痛不痒,所以他还是该调皮就调皮。而杜池也是这样,在使坏之前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任谁都会觉得触了霉头。
但……杜池的吻技似乎不错。
嘴唇上残留着唇齿相交的余温,隐隐还能回忆起柔软中又带有进攻性的触感。
视线莫名飘向书桌的方向,那里有一幅向墨心血来潮画的画,是杜池的脖子和喉结。原本没打算继续画下去,但犹豫一番后,向墨还是拿起铅笔,把下颌线和嘴唇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尽管没有实物在眼前,画起素描来颇有些难度,但杜池的嘴唇是那么清晰,已经在向墨的脑海中形成了具体的画面。
勾出唇峰,加深唇角的阴影,立体的嘴唇跃然于画纸上。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杜池下楼来洗澡的脚步声,吓得向墨赶紧将画纸翻了个面。不过惊吓过后,他又有些懊恼,为什么他要做贼心虚?
第二天是周末,向墨难得没有睡好,一大早就被食物的飘香所勾醒。
睡眼惺忪地来到厨房,只见杜池正穿着围裙,手拿平底锅,动作娴熟地煎着吐司。黄油的香味弥漫于整个厨房,像是势不可挡的美食袭击,逼迫向墨的神经中枢发出饥饿的信号。
“早啊,艺术家。”杜池转过头来,跟向墨打招呼。
他的语气极其自然,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老实说,向墨很欣赏杜池这种态度,他也希望当作无事发生,这样就不会影响各自的生活。毕竟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
但问题在于杜池对向墨的称呼。
“艺术家”三个字仿佛已经成了杜池调侃向墨的专用名词,只要这三个字从杜池的狗嘴里说出来,那就绝对不止它原本的含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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