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用最苛刻的眼光来看,她也很难从外形上挑出什么毛病。
伯母,您好,我是束秋的男朋友,终晋南,初次见面,有些紧张,还望您多多见谅。终晋南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束云女士笑了笑,暗道,刚刚那声妈且不说,这声音也这么好听,难怪一举拿下傻儿子。想着她的目光幽幽地飘过房门堆着的红色礼品袋:你们这是囤年货呢?
终晋南错开身,想到何秘提供的经验之谈,把丈母娘当做商业合作伙伴来对待,就会自然很多,于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道:来的仓促,这是给您准备的见面礼。
束云女士闻言惊了一下,见面礼?
听阿秋说了您今年的岁数,于是准备了相应的礼物,第一次准备,有些不太懂,这里面要是有您不喜欢的,您跟我说,我下次给您重新置办。
束云女士高精尖的眼睛迅速扫过礼盒,五十一件,礼盒有大有小,包装也很是精美。
竟然还模仿网上的那些追小姑娘的套路,把过去五十年的分量都准备上了,她有片刻的迷茫,现在见丈母娘都这么卷了吗?
没有那个女人是不喜欢礼物的,即便是上了年纪,束云女士钢铁般的意志出现了一丢丢动摇。不过想到自己格外好骗的儿子,束云女士慌不忙地把那点动摇按灭。
咳咳。清了清嗓子,束云女士对着客厅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开口道:一会儿把东西搬过去,我看看。谁知道这些礼物是不是用心准备的,保不准都是些破烂货,束云女士恶婆婆气质十足地想到。
终晋南应了一声,还来不及说话,楼梯上就响起束秋拖鞋啪嗒啪嗒的响声,还有他咋咋呼呼的叫喊。
南哥,拖鞋来啦!
束云女士仰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黑天鹅,踩着颜色艳丽的拖鞋,款款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却不料,太久没来,忘记了沙发过分柔软,瞬间凹陷进去,打破了一身王霸之气。
束秋:……
坐。束云女士重整旗鼓,屁股前挪,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沙发,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道:把那些礼盒也拿过来。
束云女士琢磨着,当面拆礼物,可以顺势打脸,让这勾搭他家小兔子的家伙吃点教训。
束秋看了眼终晋南,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接收到终晋南有些无奈的眼神。
两人把礼盒搬运过来,因为束秋喜欢在客厅看电影吃零食,所以茶几买的时候就很大,然而即便如此,礼盒还是不够放,有三分之一得堆在地上。
剪刀。束云女士对着束秋摊开手,束秋立刻毕恭毕敬地送上锋利的剪刀一把。
束云女士拼接着多年在商场纵横的敏锐,毫不犹豫地对着最小的礼盒开始痛下杀手。这么小的礼盒,不会是装了一颗玻璃珠吧。
锋利的剪刀划破包装纸,细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客厅响起。
束秋小心地用眼神和终晋南交流:你都买了些什么?
终晋南看了好几眼,硬是没能从自家小对象的挤眉弄眼里弄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咔哒锁扣被打开。
束秋连忙结束和终晋南的眼神交流,把目光投向束云女士手上的丝绒礼盒。小小的一个,一只手就可以攥住。
丝绒礼盒被换换打开,束云女士勾起嘴角,正准备来一发360°无死角嘲讽绝技,话都到了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只见礼盒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戒指,上面是晶莹剔透的祖母绿宝石,流光溢彩,低调奢华。
虽然束家提倡节俭,但是从来不会磕碜,所以这些年来,束云女士好东西也见得不少,她手腕上的表还是小几百万的名牌呢,所以都不需要专家鉴定,她也知道这宝石价格不菲。
而且这宝石色颜色很衬肤色,只这么一眼,她就很有种想要把戒指戴到手指上的冲动。
束秋女士:……
咽下嗓子眼里的嘲讽,假装不在意,实则小心翼翼地放下宝石戒指。
这小子肯定算准了她会优先拆小的,心机boy,想必最大的肯定也是重礼,于是束云女士重新拿起剪刀,随手挑了一个大小平平无奇的礼盒。
再次拆开,里面的包装盒露出来,还没有打开,某G牌logo就已经显露出来。
沉默着把包装盒打开,是一个黑色的手包,本季度最新款,她一直想买,但是订不到的款。
束云女士:……
手指在手包上轻轻划过,是她痴迷的手感,束云女士面无表情地在手上试了一下手感,为什么……
不管什么姿势拿着都觉得自己是绝美??
不死心,束云女士又拆了一个,这次也是一个小盒子,打开,一对精美的钻石袖口,即便是大白天,也无法阻拦它闪烁着星星般的璀璨光芒。
小小的沉默后。
那个……秋秋,你跟我过来一下。束云女士对着自家儿砸扬了扬手,使用召唤术。
束秋像是一只小奶狗,甩着小尾巴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家小对象送个飞吻,示意他不要担心。
跟着走进书房,束秋正想给对象说几句好话,就见他家母亲大人小心地门关上,形同做贼。
妈,你这是在干嘛?
嘘!束云女士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跟上来,这才开口,我靠,儿砸,你是不是包富婆大腿,不是,你是不是抱上首富大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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