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宠溺就开始变得毫无原则。
对于江寅直接放话给封嗥说要减少以后的来往,尹江其实并没有多在乎,只是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江寅已经无声无息的,一点一点的,方方面面的侵蚀融合了他的各个领域,好像再也分不出彼此了,什么事彼此都可以给对方做决定,并且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排斥,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人。
更甚至,他对大猫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
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可以相信江寅。
这种发展,早越过了底线,相当于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掌控,非常的危险。
对这个突然发现尹江心底有点混乱,这混乱一直到回了家收拾好躺床上了也没理清,似乎三个声音一直在吵。
尹江无奈地在心底给自己点了根蜡烛:放弃挣扎吧,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二对一,猫奴获胜嘛。
命搭子呀,你说的呗,是你自己给他的权限,你哄着养着宠出来的,他全身心信任你的同时,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安排决定你所有的事。
再混乱也必须要承认,猫奴和猫之间是没有什么线的,宠着就行了。
挣扎有什么用,弄哭了还得自己哄,不更累嘛~
扛把子在清理心灵思路的时候,大猫也没闲着。
“起身,胳膊抬一下。”江寅忽然说。
“嗯?”成吧,宠着宠着,尹江爽快的配合了,配合完发现不对劲了:“不是,你扒我衣服干嘛?”
“你说果.睡的呀!”江寅把手里的T恤扔在床头,小脸微红却一本正经的说。“那你躺半天也不脱,我帮你呀。”
说完要上手扒裤衩。
“啊?^啊、哦……我说的吗?”扛把子蜷了蜷捂着裤衩哭笑不得甚至有点可怜巴巴:“不是,裤、裤衩给我留着好吗……”
“好吧。”大猫当然不会反驳,松了手,麻溜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裤衩压根就没穿。
扛把子一阵窒息:“要不,你也穿个裤、裤衩,公平嘛,啊对,穿一样嘛!”
大猫拽着裤衩跟他比:“可是不一样啊。”
“今天将就了,明儿买一样的去。”尹江小声说。
挨在一起的肌肤微微发烫,扛把子觉得夜里开始难熬了。
啧,春天到了嘛!
春天是个躁动的季节啊……
但是大猫睡得特别舒坦。
大猫缠着猫爬架,贴得紧,还要蹭一蹭,模一模,刨一刨……各种。
这特么是终极地狱式忍耐力考验吧!
扛把子每天早上起来都淌了一身的汗,床单都浸上印儿了,那得天天换呀。
天天换床单的动静有点大,女王陛下和骑士当然会关问一下。
早餐的时候骑士同志不经意的说起:“咱们家是不是该请个长期保姆,高中课业有点重啊,还要挤出时间天天洗床单太辛苦了。”
女王陛下说:“是啊,那我抽空看看,有合适的就……”
“行啊,正好我把房间腾出来给保姆?”尹江忽然说。
江丛洲和尹定山顿时愣住了,一起望着他。
尹江给江寅夹了个春卷,非常淡定的发布独立宣言:“我们要准备搬出去了。”
江丛洲一下就生气了:“你说什么胡话!你要搬哪儿去!”
尹定山还想圆转一下:“啧,我们也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夜里节制点不就好了嘛。”
“我没有恼羞成怒,夜里也节制不了。”尹江看了爸妈一眼,慢条斯理十分平和的说着话,还不忘夹吃的堵江寅的嘴,“搬出去那是肯定要搬出去的,至于搬哪儿去现在不好说,周卫还在找地方呢,找到了第一时间给你们报告好吧。”
尹定山非常震惊:“你认真的?”
尹江看着老爸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吗?”
“为什么要搬出去?你的情况你自己忘了吗?你怎么能搬出去自己……”江丛洲着急得有点哽咽了,还试图挽回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你吧,有什么事一定非要从家里搬出去才行的?”
尹江看着她没有回答,江寅终于咽下最后一块春卷,接了一句:“我要做物理实验测试,这儿不方便。”
女王夫妇一脸愕然:“……什么?”
江寅有点噎了,喝了口果汁顺了顺气,才说:“晚上时间挺长的,又不能一直待在学校的实验室,所以我想在家弄一个,可这儿不方便,这才要重新找房子。”
女王夫妇望着他有点傻。
江寅看了尹江一眼,小心翼翼的继续说:“不是要搬出去,就只是一段时间,测试好涡轮对冲就行了。”
一听不是真的独立宣言,江丛洲撑着额角松了一口气,尹定山拍了尹江一下:“你就皮吧,看把你妈妈吓得。”
“谁让你们连锁店都开到十七家了,还闲的关注我换床单呢!”尹江皮挫挫地笑:“我嘛也没干,纯粹发汗,燥热出汗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一直都这样的,以前没有换床单,是因为那时候我基本都没在床上,所以用不着换这么勤,如果你们希望我跟以前一样,那也不是不行……”
尹定山愣了一下子。
“行了,是我们错怪你了,以后不瞎操心了好吧。”江丛洲搓了搓脸,放缓声音转了话题:“今天不上课了吗?运动会开始了是吧,你们参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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