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没有半个人,汪长柏找不着人问路,无头苍蝇地似转了半天也没能走出去。
就是在那时,汪长柏遇到的盛月婉。
盛月婉从身后跑过来挽了汪长柏的胳膊,将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花递到汪长柏眼前,笑靥如花地偏头问他:“汪宋!你是到这儿来找我的吗?”
汪长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盛月婉已经先松开了汪长柏。
发觉自己认错了人,盛月婉很陈恳地为自己的冒犯向汪长柏道了歉。
汪长柏欣然接受了盛月婉的道歉,并向盛月婉问路,盛月婉三言两语也描述不清,便很自然地担任起了汪长柏的领路。
在异国他乡难得遇到同胞,两人又难得的很投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还没有到校门口,汪长柏已经知道了她叫盛月婉,是上虞人,盛月婉也已经知道了他叫汪长柏,知道了汪长柏的政治理想,还知道了他竟然是汪宋的小叔。
盛月婉那时正在追求汪宋,就跟着汪宋叫汪长柏:“小叔。”
汪长柏是家里的老来子,只是在家族里辈分大,其实年龄并不比汪宋大多少。
汪长柏听见盛月婉这样叫,下意识想解释,又觉得特意解释才更奇怪,想了想,到底也没有开口。
分别时,盛月婉把那朵原本打算送给汪宋,发觉认错了人,又在手上拿了一路的玫瑰花送给了汪长柏。
盛月婉对汪长柏说:“祝你心想事成。”
汪长柏接过玫瑰,说:“我身上没有带什么能回赠你的东西,可以请你吃饭吗?”
盛月婉看了眼手表,说:“谢谢啦,不过我可能去不了了,快下课了,我之前已经跟汪宋约好一起去自习了。”
盛月婉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今天能跟你聊天,我也很开心。”
盛月婉走了很远,又转回头冲汪长柏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地说:“祝你一路顺风。”
汪长柏把那朵玫瑰夹在书里,漂洋过海带回了国,又带回了家。
汪长柏托人找了一个老师傅,想把这朵花做成标本,装裱起来。
可等老师傅找来了,汪长柏又让人走了。
汪长柏盯着那枝已经褪色的玫瑰花看了很久,最后合上了厚厚的书页,放到了书架的最上一层,和书本一起长久地封存了起来。
再次想起是在去年。
汪长柏听完汇报会出来,南部的一个省长追出来,拐弯抹角地问他,在上虞选举新市长有没有什么“指示”。
汪长柏知道家里有后辈参与了上虞市长的选举,不过并未多关注。
汪长柏为人一向刚正,从不任人唯亲,没多说什么,只告诉那位省长说:任人唯贤,选贤与能。
省长讪讪离去。
直到晚上回到了家,家里的旁系的几个长辈“拜访”上了门,汪长柏才知道,那个想去上虞当市长的人,是汪宋。
汪长柏在书房里,对着那朵干枯的玫瑰坐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给那位省长致电,说想让家里的小辈去上虞历练。
于是半个月后,汪宋被选为了上虞市长,去往了汪长柏从很久之前就想要去的上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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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金海楼
拜年吃饭吃得早, 盛月白他们五点不到就吃了晚饭,在老师家里待到了快六点,返程去火车站是汪长柏安排的车。
汪长柏把他们送进了站台, 盛月婉走在最后, 快要上车时, 忽然转过身, 叫了一声:“汪长柏。”
汪长柏一愣。
盛月婉说:“听万老说, 我们年龄其实差不多,我和汪宋毕竟没有在一起, 一直叫你小叔好像不太合适。”
汪长柏瞳孔猛然放大, 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喜, 一双原本沉稳无波眼睛瞬间绽出了光芒。
盛月婉对汪长柏眨了一下眼睛,说:“下次见面的时候, 我叫你长柏怎么样?”
汪长柏下意识往前跨了两步, 想要朝盛月婉走近过去。
就在这时, 列车发动的轰鸣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站台边的秩序管理员们立刻挥着警示棍跑了过来,隔开了想要继续靠近列车的送别乘客。
车里也有列车员过来, 对盛月婉说车门要关了,催盛月婉进去落坐。
盛月婉对汪长柏笑了笑, 朝汪长柏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列车。
盛月婉走到座位上坐下时, 汪长柏已经重新恢复了沉稳, 他静静地站在站台边,在喧闹拥挤的人群中, 隔着玻璃车窗,目光灼灼地盯着盛月婉。
直到列车缓缓发动,汪长柏才随着车厢的移动, 跟着盛月婉所在车厢,迈开脚步走了起来。
列车渐渐加速,汪长柏的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几乎要跟着跑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沉稳镇定,脚下的步子却又跟沉稳丝毫谈不上相关,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滑稽。
盛月婉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手,隔着车窗朝汪长柏挥了挥,轻声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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