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朝温妮点头打了个招呼,转头对陆政说:“走吧。”
温妮走在前面,听着盛月白在跟老板说话:“从七号公馆楼上能看到今天着火的那条街,也许是碰巧。”
陆政“嗯”了一声。
盛月白说:“不过我有点怀疑柳家商行,可以问一下金城馆的情况,看他们反应如何。”
陆政立刻说:“好”。
路过二楼走廊,盛月白挑起白纱窗帘的一角,从窗户往下望过去一眼,轻笑了声,说:“来得人还不少。”
陆政看着盛月白的脸色,对温妮说:“一会儿只放柳家商行的人进来……”
“不。”盛月白收回手,说:“让他们都进来,正好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陆政点头,接着又是一声从善如流的:“好。”
温妮内心的震撼堪比火山爆发。
陆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如果她不是这几年早已经见惯了陆政的傲慢古怪,恐怕真要以为他是一个这么温和谦逊的绅士了。
陆政把盛月白带到会客厅旁边的茶室,拉开椅子扶盛月白坐下,对盛月白说:“这里能听到外面说话,有什么问题让温妮告诉我。”
温妮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
陆政跟盛月白说完话,才轮到安排温妮,“你先去把他们带到会客厅,再回这里来,盛先生有任何问题,你随时出来传达给我。”
温妮听着这样的安排,脑子有点懵,“……好的。”
温妮去大门把等候多时的一行人接进来,应付了一阵,等到陆政从茶室走出来,温妮重新回了茶室,坐在盛月白对面等吩咐。
这种安排着实让温妮觉得怪异。
老板在外面应付客人,盛月白坐在里面听,还让她随时传达盛月白的意思,倒像是盛月白才是老板,而陆政只是给盛月白打工的。
温妮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一个好似很恰当的形容。
之前听说过某个国家的某位太后掌握了实权,坐在帘子后面指挥傀儡皇帝理政……难道就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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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盛家那位尊贵的盛先生
陆政走进会客厅的时候,柳老板一行人都还站着。
几人虽只与赫尔曼见过几次面,却已深知赫尔曼的古怪,即使事先已经准备得再好,也不能猜测一会儿又是个什么情形,很拘束地站在厅中间,带来的礼物还拎在手上,礼盒丝带被手里出的汗打湿,皱起来一角。
这次倒是没人再朝陆政伸手,大概是前几次见面看出了陆政不跟人握手,便都很有眼色的换了鞠躬问候。
不过这次打头说话的不是柳老板,而是一行人里唯一能直接用英文和陆政沟通的约翰。
比起在场的其他人,已经私底下与陆政见过好几次面的约翰表现得十分熟络,开口就有说有笑地跟陆政讲金城馆又新来了几个姑娘,问陆政什么时候能得空了再过去坐坐。
陆政没接话,目光从约翰扫到后面站着的几人,又回到约翰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让约翰站姿逐渐拘谨起来。
“金城馆不是起了火么?”陆政状似很随意的问:“你不知道?”
约翰忙不迭说“知道”,表情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跟陆政解释说只是一点小故障,没什么大影响,估计过几日就打扫干净重新营业了。
“坐吧。”陆政走到里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坐姿很随意,又问约翰:“你们一起来的?”
这句话单问了约翰,像是直接印证了约翰与赫尔曼之间熟络的关系,瞬间让约翰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凑巧而已!”
约翰红光满面,说话也跟着往上飘:“也就是之前聊上过几句,毕竟是这种不发达的小国里出来的些人,我平时跟他们都没什么来往。”
一旁的翻译很聪明的只把这句话给其他几个老板翻译了前半句。
约翰说话间,跟着陆政走到陆政的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柳老板一行人此刻还站在右边,约翰这样的坐位相当于直接把自己和与他一起过来的柳老板等人分隔开来了。
几人一看顿时就知道约翰是指望不上了。
约翰此人眼高于顶,从来瞧不上国人,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就算现在暂时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也不见得会在赫尔曼面前帮他们说上半句话。
柳老板赶紧把带来的礼物放到桌上,背拘谨地躬着,对陆政说:“纽港路后面的民房起火,听闻您也受了伤,便想过来探望一二,您身体无碍吧?”
陆政左手撑着侧脸,淡淡瞥了柳老板一眼,意味不明道:“消息挺灵通。”
“不敢,不敢……”柳老板有些慌乱,指了指后边的许柔,解释道:“我们是从许小姐那里得知的。”
被点名的许柔倒是很从容地看向陆政,温温柔柔地说:“我与柳老板他们一起吃饭,出去窗台上透透气,正好见您从福寿祥里出来,看您手臂上打了绷带,才知道您受了伤。”
“是么?”陆政这才抬眼看了一眼许柔,说:“还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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