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贺未涵的。
那段时间他进了篮球队,每当他解散后回休息室,他发现他的储物柜里总会留下有一瓶矿泉水,矿泉水上被标签正正经经地贴着:赠白年,敢乱拿手打断。
第二天的纸条换了内容:见到我请把我交给白年。
第三天:白年会期待我的出现吗?
一个月后,白年雷打不动的等待纸条,似乎是直到白年并未认出他是谁,纸条的内容也逐渐变味。
赠与白年,我的宝贝。
年年,我的。
最后,纸条的内容是:好想见你啊,你会喜欢男生吗?
白年当时看到后笑的前俯后仰,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他记得自己在纸上写下了回答,会。
第二天,贺未涵就到了篮球场,他的面容俊美的无可挑剔,径直朝着白年走过来,在白年的眼中,他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低眸浅笑:“你好,我是贺未涵,认识一下好吗?”
从那之后,他的储物柜再也没有出现过矿泉水,贺未涵虽然还会看他打球,也会给他送矿泉水,但再也没有充满孩子气霸道的小纸条,他也不好意思讨要。
在一起后,与贺未涵的相处过程中,他隐约感觉到贺未涵不像是会给人那么幼稚字条的人,但是问了之后,贺未涵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想要追你,我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后来,那些纸条白年也一直留着,平平整整,一张一张地夹在书页的里面充当书签,他不舍的扔掉,他曾经因为这些纸条纵容着贺未涵的引导。
这是他最初的心动,是他在三十七张纸条的诱惑下,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证明。
第七十八章 为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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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白年回神,牵住顾瑾年的手,难得有时间慢悠悠的逛夜市,两人低调地走在一边,十指紧扣,人来人往,小贩叫卖。
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感觉并未让白年有些许避讳。
“想大学。”白年实话实说,他在想顾瑾年在大学时候的样子。
他大学里唯一一次和顾瑾年有交集是在学院篮球赛,那时候他已经和贺未涵在一起了顾瑾年是经管院的,而他是传媒院的,代表院系出征。
很不巧,那天他投篮的时候被人特地卡了一下,比赛被迫暂停,摔倒的那一刻他还未感受到疼痛,只听见风声裹挟着心跳传入耳膜,发烫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脸颊,他的耳朵仿佛听不见杂七杂八的呼喊,只能听见有力的心跳。
紧接着,他被人拦腰抱起,抱住他的手很稳,垂着的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才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他抬头望见顾瑾年垂着汗珠的棱角分明的侧颜,周围的人都被他们两个的姿势给吸引,时不时地回头看。
白年推了推顾瑾年,有些尴尬:“不然你背着我走”
“我背你。”贺未涵拦住顾瑾年,语气带着莫名的炫耀,令白年皱了皱眉:“比赛还没有结束,我想我有这个权利送我的男朋友去医务室。”
白年感受到抱住自己腰部的手指紧缩,微微用力,顾瑾年的表情很复杂,声音很冷:“我们队的人做的恶,我负责,不用你管。”
“不用了,我自己摔倒的,你回去比赛吧,谢谢你。”白年把手递给贺未涵,没有丝毫的犹豫从顾瑾年手中挣脱。
贺未涵扶住他,颇为亲密环住了他的腰,白年诧异地望了贺未涵一眼。
白年没有回头,甚至连名字都是从贺未涵口中得知的。
“你还记得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吗?篮球场那次”
白年漫无目的地在夜市里逛,瞧见前面有卖枇杷的,便拉着顾瑾年过去了。
骤然被问到的顾瑾年忽然怔住了,记忆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被好像被埋在云雾里,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记得,脑海中的记忆却并不能及时响应,仿佛一层纱刻意裹住了。
他站住脚。
以往的记忆模糊不清,但他的潜意识里让他觉得自己记得很清晰,他骤然发现,他好像从未回忆过以前的分毫。
白年见拉不动顾瑾年,回头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
顾瑾年摇摇头,心里一阵困惑,他语气充满了自我怀疑:“我为什么会不太记得了”
“什么”
顾瑾年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和白年解释他的情况:“我好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又好像没有失去。”
那么多个日夜,为什么他察觉不到自己任何异样。
“我怎么了”他捂住自己的头,回想那些以前的记忆,但总是想不起来,只有零星的片段闪过,但他潜意识的却在告诉他他记得很清楚。
白年停了下来,他虽然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到顾瑾年此时此刻的不安,他握着顾瑾年的手轻轻磨砂安抚:“别担心,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下,你慢慢想,不重要。”
他拉着顾瑾年上车。
顾瑾年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要吃枇杷”
将白年的帽子往下放了放:“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到了家,顾瑾年将枇杷洗净后去籽,将黏在上面的筋一一撕干净,把橙黄的枇杷肉放在玻璃碗里,厨房里传来阵阵水声。
白年见他在厨房里忙活,悄悄给林祈远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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