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笑意,像只上蹿下跳的猫。
顾瑾年只觉得的心都被白年给高高吊起,白年将绳子放了又拽起,将他的情绪拿捏住,让他源源不断的感受到某种克制不住的念头在脑海中愈演愈烈。
白年分明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梦,却不知深浅的在他周围试探。
他俯身吻住白年喋喋不休的嘴唇,稍稍用力的咬了他一口,像是惩罚似的。
白年痛呼一声,脸色立刻臭了几分,想要推开顾瑾年好好说道说道,顾瑾年直接用手扣住白年的腰,动作温柔了不少,白年也渐渐放松了身体,乖乖的任由顾瑾年亲他。
一吻结束后,白年靠在顾瑾年身上喘气,他不怕死的继续问道:“想要安眠药还是降压药今天”
顾瑾年低头吻了吻白年的发顶:“什么安眠药降压药”
“安眠药就是今晚去你家让你做个好梦,降压药就是让你降降压,我不去你家了免得你太激动。”白年抬头,眼神晶亮。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浓稠起来,白年的耳边,顾瑾年的呼吸声缓缓放大逐渐变粗。
连抱住他的手臂都能隐隐感觉到突起的青筋。
抱住他的力道骤然紧了。
顾瑾年声音有些沙哑:“想要安眠药。”
“有点饿,想吃你做的蛋炒饭。”白年摸摸肚子,推开顾瑾年,催促道:“别看我,饿了饿了饿了,快点开车!”
他转头望着窗外。
如果忽略他泛红的耳垂,滚烫的脸颊,刻意躲避的眼神的话,顾瑾年勉强能感觉到白年很坦荡,一点都不害羞。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白年恼怒地伸手捶了他一下:“笑什么,只是哄你睡觉而已,不是某些黄色废料。”
“我知道,我不会碰你。”
“噢。”白年脸红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他不知道为什么顾瑾年要这么正经接一句这样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会从树上掉下来砸到顾瑾年的脑袋上,让他脑袋开花。
顾瑾年熟练的开车,已经很晚了,大街上车辆不多,一点都不堵车。
他将车停下等红绿灯,见白年通红着脸望着窗外:“在我们没有订婚前,我不会越界。”
“那最好了。”
白年伸手摸了摸车里的储物空间,成功从里面摸索出零食礼包后撕开包装开始像只仓鼠一样往嘴里塞东西。
试图用这种行为来掩饰他的尴尬。
不过令白年开心的是,顾瑾年今天成功的做了个选择题,并且亲他也不会再问,迈开了病好的一大步。
顾瑾年家在市中心,是顾氏开发的一个豪华小区,安保很严密,这里主要是地理位置好,是走两步就能到公交和地铁站点的地方,又便宜一些的合租公寓,很多条件不错在北京打拼的人会选择在这里租房。
而再往里僻静一点的地方,是比合租公寓装潢的更加奢华而不庸俗的富人住的小区,顾瑾年带着白年坐电梯,电梯到达最顶层,直接通往顾瑾年的家。
顾瑾年家是简约风格的,家里很干净,连山羊棉地毯都是雪白的。
顾瑾年脱下熨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将衬衫向上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系上了黑色的围裙,连围裙都是一丝不苟的,看的白年有点想给顾瑾年买个花围裙。
“冰箱里还有些菜,我给你炒两个菜下饭,你先坐。”
白年点点头:“好。”
“你房间在哪儿”
“没关门那个就是。”顾瑾年在厨房回答道。
白年走到顾瑾年的房间打开灯,深蓝色的被子平平的铺在床上,收拾的很干净利落,只有书桌微乱的文件和摆放的不是很规则的书籍能看出来这里有些人气。
窗帘是全遮光的,白年很喜欢,他走到顾瑾年的书墙旁,书墙上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经济学书籍,封面上是他没见过的外国文字,根据他贫瘠的知识,他依稀能认出那是法语和俄语。
在书墙的上面,有一本被横着放置的相册模样的厚厚的书。
白年有些好奇,他打开旁边的梯子,往上爬,去够那本相册,梯子有安全扶手,不用担心被摔。
相册似乎经常被主人拿出来翻阅,所以一直都是横着放的。
他以为这是顾瑾年的童年照,没想到满满一相册都是他。
白年呼吸急促起来,那是大学时候的他,他记得篮球队的队服,那是大学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对于那时候的青涩,他似乎真的变了不少。
很多角度都是被偷拍的。
偷拍的照片大多都被剪刀剪切过,他看着大学里的自己从笑容满面到逐渐阴郁,慢慢的不管是面对谁都是低着头的模样,偶尔抬头笑一下也是含蓄又内向的。
像是变了个人。
怎么会这样
白年的脑海迅速想补足这些记忆,但是却迟迟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奇,疑惑,不解,生气……情绪像是在脑海中扎了堆,又迅速膨胀起来,他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头部发胀,还有些沉,似乎有跟针在他神经处绞着,刺疼不已。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后看去。
相册都是被剪切过的单人照片,有些照片甚至还有血痕,似乎是主人剪着剪着就失去了耐心和理智,后面的照片都是不同时候的白年,联系到顾瑾年的病例,白年隐隐感觉到,后面时期的这些照片,是那个心理医生给他脱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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