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屿在电话里笑,说:“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江陶后知后觉,明明只是想平常心的发几句牢骚,倾听对象是陆驰屿时不知不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这算撒娇吗?”
“我觉得算,不过我喜欢你这样,你可以随时对我撒娇。”
江陶笑到抱着被子打滚,“你今天忙什么?”
“忙了一天,都是些锁碎的事,你住的宾馆叫什么?”
“干嘛,你不会是想过来吧?”
陆驰屿还是笑:“这么晚我过去能干什么,近段时间新闻里各式各样的抢钱遇险之类的案件,要是明天联系不上你我还能知道去哪找,先预防。”
江陶被他笑到,有他这样追人的吗?制造恐慌,江陶倒是不怕,反而认为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把自己所在的地址详细发了过去。
这一折腾睡觉已经是一点多了。
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背后发凉,裹着被子还是睡不着,总能感觉一股风不知道从哪吹进来,刚眯着,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深夜铃声足以将人吓出心脏病,江陶摸过手机,是陆驰屿。
赶紧接通,陆驰屿说:“吵醒你了吗?我在你住的宾馆门口了,下来接我。”
江陶愣了几秒,睡前关窗帘时他看了下,他住的房间刚好能看见大门口,跑到窗口望下去,门口停着一辆车,车旁站着一个人,不是陆驰屿还能是谁。
赶紧穿上衣服往楼下跑,宾馆的一次性拖鞋很难穿,差点滑倒,跑出去,前台不知道在看什么电影,听见动静站起来看,看见江陶跑出来又坐了回去。
陆驰屿拎着两个保温盒,一见江陶迎上来:“就这么跑出来了,不冷啊?”
“应该是我问你,你跑来干什么?”
陆驰屿向他走近:“接你。”
江陶接过他拎着的保温盒,碰到他的手:“冷吗?你手好凉。”
“还好。”
“你怎么过来的?”
“租的车。”
两人边聊边往里面走,前台又探出头看,扬着下巴问:“先生,身份证出示下。”
江陶指着墙上的挂钟,“这都差不多天亮了,不算住吧?”
“进房间就算。”
江陶还想说什么,陆驰屿拦住他,将身份证递给前台,前台瞅一眼身份证再瞅一眼陆驰屿,撇撇嘴,把身份证还了回来。
房间确实陈旧,卡刷了好几遍才将门锁刷开,一进门一股湿冷袭来,陆驰屿打量着房间,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
“你应该第一次住这种房间。”
江陶想了想,还真不是,那次去陆驰屿的家乡,在镇上住的比这里更简陋,墙角爬着蟑螂,洗手间又脏又臭,但他没说,只是笑笑:“还可以吧,你给我带了什么?”
“电子城旁边的瓦罐汤,还有蒸饺。”
“特意来就是送这个?”
“你不是饿了吗?”
江陶只叹他傻,教他:“你应该说,送吃的是次要的,看你是主要的,你一个人会害怕,我想来陪你。”
陆驰屿受教的重复:“是,我想来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孺子可教也!”
江陶刷好牙出来,实在太早了,五点不到,睡前的饥饿感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会儿实在没什么胃口,在陆驰屿期待的目光中,江陶打开了保温盒,大清早喝汤也是头一回了。
陆驰屿看着他喝了一口:“喝不下算了,其实是宵夜,晚上车不好开,我过来的晚了,我刚在路边看到有卖豆浆的,我去给你买。”
“不用,” 江陶拉住他,“太早了没胃口,陪我躺会儿吧,等天亮我们一起去找东西吃。”
陆驰屿僵硬的躺上床,他的手很凉,江陶去勾他小拇指,轻轻摩擦,房间的灯没关,有点刺眼,江陶说:“困吗?一夜没睡。”
“还好,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有点,我白天就能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没东西吃,没热水,那一刻我只想飞到你身边,哪怕什么都做不了,陪着你也好。” 陆驰屿手没那么凉了,偷偷往江陶那边靠了靠。
“傻,不过我挺开心的。”
陆驰屿像是得到某种鼓励,又再那边挪了一点,悄悄将手伸到江陶脖子下,把他往怀里带了点,“是开心见到我吗?”
“你说呢?”
安静了一会儿,江陶以为陆驰屿睡着了,撑起身准备关床头灯,陆驰屿手臂一紧将他再次带回怀中,小声说:“我能抱你吗?”
江陶好笑,你这跟抱也没什么区别啊!
“嗯,可以。”
两个大男人抱着暖和多了,被子里的冷气全都转换成了暖意,江陶已经很久没被人抱过了,有点喘不过气,他轻轻推了推陆驰屿,“你困吗?把灯关了睡会儿?”
陆驰屿任他去关灯,等他再躺回来,得寸进尺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江陶无语:“你这要我怎么答?”
陆驰屿学聪明了,不用等江陶回答,凑过去吻住他,时隔一年半,陆驰屿再次吻住他的江陶,再次靠近了他的小太阳。
他不敢动,只是轻轻贴着江陶的唇,江陶先张口咬了他一口,陆驰屿慢慢回应,那个吻变得越来越生动越来越火热,擦枪走火之际陆驰屿强行退开,用力抱住江陶,小声说:“可以开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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