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等着什么,但绝不会是好事。
沈琏害怕地缩肩膀,小声说:“你一开始又没讲这个。”
文叶烟才不理会,冷艳地回座位补觉去。
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沈琏手边备着一瓶风油精,发誓要没日没夜把文叶烟整理的资料背完。
可是,他接到了王树荣的电话。
“明早过来拿你的工资。”
沈琏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不抱希望的事居然还能有好的结局。
“你爸爸给吗?”沈琏谨慎地问。
“他跟他的钓友出远门了,短时间不回来。”王树荣说,也就是说还是瞒着他爸。
沈琏不在乎了,能拿到他的劳动报酬就好。
于是翌日大早,沈琏兴冲冲前往飞跃网吧,进门网吧里仍是乌烟瘴气的老样子。
没了前台,王树荣只能自己坐前台,他打着呵欠,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操吓老子一跳!”王树荣说。
“老板。”沈琏亮闪闪地看着他,面上难得喜气洋洋,“我来领工资。”
还真是直接。王树荣也干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你点一下。”
全是红色的!
沈琏眼中的$简直要弹出来了。他仔细地点清,发现多了两张。
“老板,多了两百。”沈琏说,因为他上次已经拿走两百了。
王树荣摆摆手,“算给你的医疗费了,上次我爸打你,不好意思了。”
沈琏已全情投入了获得一笔巨款的喜悦,之前的事一点也不在乎了,“谢谢老板!”
财迷。王树荣无奈笑笑。
这时有客人叫道:“老板,帮泡碗香辣的!”
王树荣顿时不耐烦,喊道:“一天天吃那么多餐方便面,以后你尸体都不会腐烂!”
然后又对沈琏说:“我困死了,你帮看下,我去睡一觉。”
沈琏:“……”可是我还要回去复习。
王树荣鬼一样飘进了帘子后。
看在多给了两百的份上。沈琏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从柜台上拿出一份泡面。
帮看了两个小时,沈琏实在坐不住了,他就剩这两天,没得浪费了。
于是他走进帘子后面,发现王树荣根本没在睡觉!而是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器。
“老板,我要回去了。”沈琏生硬地说。
王树荣完全没注意到他。
沈琏只好走到王树荣身后,正要再度开口,但看到了显示器上的画面,顿时说不出话。
那是满屏雪白的肉体,虽然无声,但能看得出里面的人叫得很大声。
王树荣……在看片。
沈琏:“……”
“老板。”沈琏一把拍在王树荣的肩上。
王树荣整个人弹起来,惊恐地回头,接着怒骂:“你他妈一天要吓我几回?!哪天我要被你吓进男科医院你出钱啊?!”
“对不起。”沈琏嘴角抽搐,“我只是想说,我要回去了。”
“回……”王树荣后知后觉地把显示器关了,语气凶巴巴地不自在,“我看的东西,不要告诉沈燕燕!”
沈琏想象不出自己去和沈燕燕说片的场景,他点了点头。
“还有,你也忘掉!妈的少儿不宜,晚上尿床!”
这沈琏不乐意听了,“我成年了,你还没有,你才尿床。”
王树荣眉毛一跳,“哦嚯,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毛都没长齐……我说,你长毛了吗?”
“什么毛?”沈琏茫然。
王树荣不屑地嗤笑,“毛都不知道,还说自己成年,滚吧滚吧,别打扰我的大人时间。”
滚就滚。
但是沈琏还是要辩解:“我才是大人,那种我知道的,满十八岁才能看。”
这是他从沈不凡的手机里学到的,里面存了不少小网站,视频的开篇都是“未满十八岁禁止观看”。
“你也想看是不是?想看直说啊!”王树荣随手拖了张凳子,拉着沈琏坐下,“看,一起看!”
沈琏:“我要回去复习。”
王树荣的脾气说风就是雨,瞪他:“复个屁!看完再说!”
沈琏:“……”救命啊。
于是沈琏不得不跟着看起来,两个人看可以外放,顿时这个小空间全是让人误会的声音。
王树荣倒也不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但沈琏的反应就像木头,没有羞涩局促也没有充血上头,严肃得仿佛看的不是动作片而是记录片似的。
王树荣斜了他一眼,觉得他很奇怪。
“你不会是个娘们吧?”王树荣说。
沈琏平静地回答:“是男的。”
一本正经,简直扫兴。
“算了算了,你还是滚吧。”王树荣烦躁道。
沈琏如获大赦,忙不迭起身。
而此时,他的手机来电了,拿出来一看是文叶烟打来的。
“在干嘛呢?”文叶烟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听得人耳根痒。
“学习。”沈琏撒了个小谎。
王树荣好笑地看他,“学习?学习怎么跟别人上床啊?”
他的音量不加掩饰,传进了手机里,文叶烟立刻问:“你和谁在一起了?”
“没、没谁。”沈琏想走,但外面叫骂的声音更大,一听就不是学习该有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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