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雁今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冷笑一声大力抽出自己的手:“胡说八道,我手好得很,怎么可能扯——嘶。”
空气瞬间安静,几秒后周围有人急忙喊:“医生快过来看看啊!”
*
剧组简易的帐篷宿舍里,俞雁今乖乖坐在床边,眼巴巴问医生:“我伤口还好吧,没事吧?”
一想到这个他就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闲得没事干来这里逛了。剧组拍摄任务紧,他又是主要反派,本来受伤就耽搁拍摄,要是伤口再扯开那就更耽搁了。
医生正重新清理伤口再包扎,只见白皙的手臂上那条暗红色差不多一寸长的血痕极其触目惊心,他皱眉:“伤口没裂开,不过伤口有点深又还挺长,恢复期别乱动,动作幅度也别太大,真拉扯到就麻烦了。”
“这里天气热,就怕引起发炎,到时候就得去市区医院重新处理了。”
俞雁今松口气,忙不迭道:“我肯定不乱动,今天是意外。”说话时他杀意重重看枥越铮。
枥越铮淡定接收了杀气,仔细问医生:“伤口恢复怎么样?”
“还不错。”医生已经重新包扎好伤口:“应该能正常恢复。”
枥越铮礼貌谢过医生再送他出门,再进来就看到俞雁今坐在他床上咬牙切齿看他。
但唇红齿白、露出的脖子纤细修长,气呼呼看人的时候,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潋滟恣意得像是邀请人去亲吻。
视线再往后,半分钟前还整洁一新的床仿佛遭受了狂暴袭击,乱成一团,在床边人的衬托下,仿佛什么暗示。
枥越铮皱眉:“要坐就坐好。”
“老子偏不!”俞雁今气死了,他总觉得自己一点点掉进了枥越铮的坑,从上次节目组到今天,越坑越惨。
明明他是最无辜最纯洁那一个,却被迫被枥越铮裹上了一层黄色。
妈的,他总觉得剧组所有人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他和枥越铮干了点啥。
但什么都没干好吗!
枥越铮冷静半响,看着俞雁今用力抓着剧组统一的浅灰色床单,手背青筋透着皮肤薄薄跳起的时候,旖旎得浮想联翩。
他摁了摁眉心,走过去准备先把床上整理好。
就看到俞雁今突然往后一倒,穿着他绿色的防晒衣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把所有气味都和他的被子相融合。
十几秒后,床上滚得翻天覆地的人乱糟糟的爬起来,幸灾乐祸又得意:“我看你怎么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洁癖,我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圈,身上全是沙和汗水,你让我不好受,我也让你难受!
一不做二不休,他故意挑战枥越铮极限,抓起旁边的被子还在他之前薄汗最多的额头和脖子上疯狂擦拭。
让你睡!
枥越铮:“……”
他好气又好笑,床上自以为挑衅的人领口扣子崩开一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瓷白细腻的皮肤。
衣服褶皱成一团,靠着床黑发乱糟糟的贴着额头,红唇张开喘着气,一双眼黑白分明又水汽升腾。
枥越铮清冽的表情染上暗涌,他看着躺在他床上大咧咧露出半截腰线挑衅的俞雁今,薄唇轻启温声道:“你知道如果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吗?”
俞雁今翻白眼:“管我什么事,反正你难受我就开心了。”
幸灾乐祸得恨不得再去滚两圈。
枥越铮唇齿咀嚼着‘小混蛋’,淡声道:“会觉得我们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迫不及待干了点什么。”
俞雁今表情一僵,就听枥越铮冷静补充:“不对,除去医生离开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内我们饥渴难耐白日宣——”淫。
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俞雁今惊慌失措从床上跳起来,哪知手臂受伤,他跳到半空猛地一撤手,眼看就要后背着床撞到内侧床栏,枥越铮脸色一变,稳准狠抓着衣领把人带起来。
额头砰地砸到下巴,砸得枥越铮下巴生疼。他皱眉握住那只乱折腾的手“说过多少次,做事前先想想!”
“更何况就算你把浑身上下的汗渍都抹在我床上又有什么关系?”
“早在以前,我已经抱过在床上浑身湿汗的你。”
险象环生才一秒,俞雁今脑壳轰地炸了,只觉得帐篷里黄色超标。
“你闭——”
“哐当。”
门外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地,然后有人踩着沙子仓皇逃窜。
俞雁今猛虎跳起急忙跑出去想解释,就看到地上倒了一杯果汁,剧组的后勤涨红着脸往前跑,边跑边说:“哥,我保证,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仿佛生怕他冲上去杀人灭口。
俞雁今:“艹!”
他今天不止崩了单身人设,还多了个白日宣淫的头衔。
他毛都快炸起来了,就听到身后传来枥越铮轻笑声。怒火瞬间扭转,俞雁今抓狂:“笑个屁!”
枥越铮走过来,顺手把俞雁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说过多少次,在外面别骂脏话。”
在俞雁今气得要跳起来和他干一架时,收回手:“还进去吗?”
俞雁今像一颗快炸了的气球,当当当往外走。
他这辈子打死不进枥越铮的房间!
绝对!
折腾这么久,俞雁今悔不当初闲极无聊因为叶栖的话恍惚跟上送物资的车过来,把自己架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