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手同脚沿着扶梯走上楼,他茫然看一眼周围几个房间,正要问自己住哪里,身后传来枥越铮提醒声:“左边。”
俞雁今唰地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扇门,他哦了声开门进去,就看到房间里多出来不属于他的行李,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枥越铮穿着宽松卫衣,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平静道:“节目组提前安排的,组队的人住在一起,性别不同的住隔壁。民宿房间有限,已经住满了。”
俞雁今哦了声,满腹心思都放在刚才三个字上的他无所谓的扭头往里面走。
住一个房间嘛,这有什么?
以前还睡一张床,第一期还住一个帐篷呢,现在两张床正好啊。
他走到靠里面的床上,捧着已经空了的草莓汁杯,正懊悔得恨不得仰天长啸,身后传来枥越铮询问声:“洗澡吗?”
俞雁今睫毛一眨,仰头过来。
橘色灯光下,枥越铮站在床边看着他。
正沉浸在某三个字的俞雁今皱眉,下意识道:“你洗澡找我干嘛?”
话音刚落,他一下咬住舌头反应过来,表情僵硬迎上枥越铮那双褐色深邃的眼睛,含糊道:“你先洗。”
温暖的灯光下,恰好坐在灯下的俞雁今脸五彩缤纷的变化,最终变成尴尬。
看着他白皙掌心里抱着不放的果汁杯,再看着不自觉咬着嘴唇的俞雁今,枥越铮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拿起行李去了浴室。
不过几秒,哗啦的水声顺着门缝清晰传来。
就像开了声音敏感放大器,哗啦的水声伴随着时不时的水流阻断声钻进耳朵里。
一声接一声,仿佛要顺着他的听力再裹夹注意力,再占据所有思绪。
安静的卧室,亮着灯光的浴室,以及两张床,伴随着之前那个海棠见,各种小故事诡异的蹭蹭地在脑海往上冒。
俞雁今眼里水雾一眨,默默放下杯子拿起自己的剧本开始看,光看不说,还拿起笔写今天节目人设和小传,至于找老师上课。
今晚还是算了吧!
但浴室里声音太明显,淅沥沥清冽丝丝透风的钻进每一个感知点,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非但没缓和,反而越来越敏感。
他此时突然懊悔起来自己找枥越铮当队友,更后悔和他一个房间。
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俞雁今正挣扎着要不要找导演换个房间,浴室里水声咔哒一顿,半响房门咔擦打开,伴随着湿润的水汽,一道沉稳脚步声啪嗒落在地垫上。
俞雁今脊背一僵,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坐在自己床上头也不回看剧本。
只要我够认真,今晚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但不应该啊,明明上次和枥越铮睡一个帐篷也很正常啊,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对!肯定是那三个字影响了自己的缘故。
俞雁今默默磨牙,都着笔刷刷写好了小传,头也不回认真揣摩角色。
身后的脚步声、整理行李声、以及上、床声全都抛之脑后。
房间内气氛莫名陷入诡异,枥越铮看着对面床上那颗蹲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石化的蘑菇,视线一顿,看到了俞雁今扔在一旁的剧本。
几天前他送出去时还崭新的剧本此时已经做好了各种标记,几页的简易剧本被翻得褶皱卷边,足可见主人的认真和仔细。
他一怔,浓睫下,笑意一瞬而逝。
看着对面那颗再蹲下去恐怕全身都得酸麻的蘑菇,他扔掉刚才打开搜索页的手机,问:“需要对戏吗?”
声音低沉平静,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极其清晰。
俞雁今乱翘的头发丝一抖,咻地扭过头来。只见枥越铮穿着一身米色v领长t坐在床边,单腿屈起,半湿的头发贴着脸庞,弱化了五官锋利,那双眼里的冷淡仿佛也随着橘色暖光渐渐柔和成浓郁温柔的咖啡。
恍惚让他回到了上一世一些画面。
四目相对,俞雁今记忆一下回到现在,下意识抵触就要拒绝。但话音一顿,却想到了今天已经不知不觉和枥越铮在节目里对过戏。
他话到嘴边,上一世那无法言说的情绪和此时突然打破执念后的茫然交织,他扣着手里的小传深吸口气,表情复杂的看着距离他不远的枥越铮。
明明都说好了再也没关系,他为什么还抵触?
一眨眼,俞雁今眼底一寸寸染上调侃,舒然一挑眉:“行啊,大影帝帮忙对戏,我求之不得!”
枥越铮眉心微不可查一皱。
又来了。
俞雁今眼底那种他不懂的复杂,更像是透过他再看谁。
他眼底冷冽一闪而过,嗯了声,起身刚走到俞雁今床边,就见蹲了半天的他腿软一麻,噗通一下就脑袋朝床下栽倒。
枥越铮眼疾手快伸手一抓,指尖抓住肩膀时擦过俞雁今的耳垂。
他把人扶到床边,松手:“坐好。”
俞雁今一低头就看到某人露出一截的脚踝,他眼皮一眨忙不迭道谢坐好。
只见枥越铮看向即将试镜的熊导的本子:“这个剧本?”
“不是,这个!”
俞雁今把刚写好的人设和今天副本的一段剧情塞过去,枥越铮低头一看,无论是小传还是今天总结的剧情都十分细腻且到位。
足可见主人在上面下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