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疼的。”
耳语带来的呼气拍打在姜闻昼的耳朵和侧颈,激起一片让人心颤的痒。
姜闻昼狠狠地闭上眼睛,有些紧张地绷紧身体,但下一秒,陈最的手却移开了。
用过的针筒被扔进垃圾桶,陈最莞尔:“已经好了。”
姜闻昼呆呆地看着他。
陈最以为他还在受易感期的影响,毕竟注射剂的起效也需要时间,于是他伸手揉了揉姜闻昼的头。
姜闻昼脖子一片红,他扭开脸,嘟囔着:“我想睡了。”
“把小楷的联系方式给我吧,他肯定很担心你,你去休息,我来跟他说。”陈最缩回手,又变回平日里那种礼貌疏离的模样。
姜闻昼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声音低低的:“密码是四个0,你自己跟他说吧。”
姜闻昼径直往房间里面走,背影看起来异常疲惫。
陈最拿起桌上那个手机,按亮屏幕,姜闻昼的屏保是风景照,落满晚霞的广阔湖面,橘黄色的一枚落日,旁边有鸟恰好振翅飞过,被定格成一片剪影。
这是姜闻昼的私人手机,正毫无防备地躺在陈最手里。
陈最用指尖碰了碰那只鸟,输入密码的界面弹出来,陈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转身进了浴室。
陈最很快地冲了个凉水澡,会所那个经理准备的东西十分周全,药箱旁边,还有个箱子,放的是换洗衣服和一次性内裤。
陈最把浴袍带子系好,出来拿衣服的时候才看到,药箱里还准备了避孕套和润滑剂,还有一小罐没有标签的药膏,大概是具有催情效果的那一类。
陈最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接把药膏丢进垃圾桶。
陈最对这类地方没好感,熟客能弄到比刚刚那种药膏更夸张的东西。
交得起高昂会费的那些上流人士,扯下那张体面的画皮,大多只是会被欲望支配的兽。
陈最其实更希望自己是个Beta,永远不会被信息素支配,也就不会被任何人影响,也不想束缚任何人。
陈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一种无力感涌上来。
姜闻昼的手机振动起来,陈最看到来电显示是“小楷”,于是他把手机够过来,按下接听键。
“姜姜,你怎么样?”小楷的声音传出来。
“他没事了,现在在睡。”陈最说。
“呼,那就好。”小楷舒了一口气。
“你现在在哪儿呢?”陈最问他。
“我在厕所躲着呢,刚刚碰到何扬了,非要拉我喝酒。”小楷叹了口气,“我刚刚找借口说要上厕所,才找出时间来给你们打电话。”
“说到底,我肯定是跟姜姜关系更好,他还一直拉着我问姜姜的事,太尴尬了。”小楷抱怨道。
陈最的眉头皱起来:“他老是打听吗?”
“唔,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毕竟乐队那时候是不欢而散的嘛。”小楷说话有点含糊,大概是酒劲上来了。
电话那头传出水声,小楷洗了把脸,继续说:“去年吧,我结婚的时候,姜姜有工作没过来,何扬倒是来了,那个时候他也问了。”
小楷努力回忆着:“问了点姜姜的绯闻,好像很关心是不是真的。刚刚还跟我打听你呢,不过我什么也没多说。”
“谢谢。”陈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背面轻点,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说明此刻心情欠佳。
“我让我助理送你回去吧。”陈最说。
“没事啦,陈老师......”小楷说。
“你在酒吧那层吗?我过来找你。”陈最觉得小楷状态不是很好。
陈最挂了电话,先走到卧室里,姜闻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严实,这种注射剂都有助眠的成分,姜闻昼看起来睡得很熟。
陈最很快换好了衣服,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消息,然后坐电梯上楼。
小楷很听话,他在厕所外面的走廊等着陈最,脸有些红,明显是醉了。
“你之后又喝酒了吗?”陈最问他。
小楷点点头,慢半拍地说:“跟何扬又喝了点,姜姜还好吧。”
“他没事了,我让我助理带了个医生过来,一会儿再让他送你回去。”陈最转过身,“走吧,你也过来休息会儿。”
“啊?”小楷愣了愣,“我过去不会不方便吗?”
陈最脚步一顿,回过味来,笑笑说:“我们没做什么,没什么不方便的。”
小楷本来脸就红,这下似乎是因为窘迫,看起来更红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小楷退后半步,没有和陈最并排。
“不要紧张。”陈最露出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
小楷深呼吸了一下,用力地点头。
他跟着陈最进了房间,在餐桌旁坐下,陈最在离开之前已经把那些东西整理好放了起来。
小楷接过陈最递过来的水,很礼貌地说:“谢谢。”
陈最不想让小楷不自在,于是他坐在他的斜对角,身子也侧过去。
小楷握着杯子,犹豫了半天,突然说:“何扬带了个伴。”
陈最抬起头,见怪不怪地说:“很多人会来这里找乐子。”
“可那个人也是Alpha......”小楷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毕竟他面前的陈最,姜闻昼的男友也是个Alpha,他赶紧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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