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爱着男友的原配不忍分手,先把男友大骂一通,现在又拿着把大刀来第三者面前伸张正义。
裴声看着李湫气极的样子,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是左应宸的错,李湫除了好骗了些,其实也可怜到家。
李湫的父亲年轻时中了彩票,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暴发户,后来做大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盆满钵满。这回事儿还登上过青城日报,惹得一群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垂涎。
那时左应宸拿着报纸,满脸都是羡艳。好巧不巧,几年后,他还真就成功傍上暴发户的女儿,来了出男版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不知道吧?整整一年,他天天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跑,我说什么都答应,干什么都陪我一起,从来就不敢反驳一句。”李湫见裴声迟迟不说话,以为自己打击的力度还不够,没让第三者意识到自己的卑微,所以继续宣示主权,讲左应宸对她有多好,“我生气时他在我们宿舍楼底下站了一整夜,就为了见我一面,你呢,你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他,换来过什么?。”
“应宸人好,我知道你也想有个人这么照顾你关心你,但是你别找有家室的人行不行?”李湫为了和左应宸在一起,惹得哥哥和父母都不太愉快,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家人接受自己男友,现在又被他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我们可是打算结婚的!”
左应宸苦苦追了大小姐李湫一年,那应该是从里到外的功夫都做足了,搞不好还有什么苦肉计。裴声可以想象那幅场景,毕竟他亲身体会过。
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有钱人家的小女儿被穷酸青年不卑不亢的坚持打动,不顾家人劝阻来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确还挺潸然泪下。
但只有裴声知道,穷酸青年左应宸一边在李湫面前装深情,一边还满脑子惦记着到底什么时候能和他发生点什么。
恶心。
“我劝你最好不要结婚,你会后悔。”裴声提醒她小心,“他撒谎成性,你最好看看他还有没有和其他男男女女不清不楚。”
“我信你的鬼话!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裴声见她完全不相信自己,只能问:“我怎么想不重要,倒是你,过来说了这么多,你想怎么样?”
“给我道歉,然后离我们远点。”
“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左应宸,而且你太好骗。”裴声拒绝道歉。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坚定,不服软的样子彻底惹恼李湫,紧接着一个巴掌就落在他脸上。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裴声懵了懵。
他这辈子只被裴栋打过,李湫是第二个,虽然不疼,但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挨打的日子。
熟悉的恐惧感冒了出来。
孙宁远在这个当口下来,补了一刀,加重了他的恐惧。
李湫被家人宠得跋扈嚣张了些,无法忍受男友劈腿一个男人,想给撬墙角的人来发下马威,没想到裴声刀枪不入,硬要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受不得这委屈。
大小姐回去又找左应宸闹了半天,扑在他怀里哭诉:“你知不知道他多过分啊?还说我好骗!非说是他先和你在一起的,但是又没有证据,是不是有病!”
左应宸本就气裴声装清高,现在又气他搅扰了自己和李湫,本来就没多少的爱全变成尖酸刻薄的恨,化成恶意,煽风点火:“这人从小就脑子不好使,你去吓吓他,他当然就不敢让你不愉快,也不会再来纠缠我。”
所以天真的李湫再次出动。
暑假里,裴声为了攒钱,在离家两条大街的小书店当店员。
他寻着招聘启事找老板的时候,老板说书店已经不招人了,只不过忘了把那张单子撤了。裴声争取了半天,直到老板反复确认他可以全职打工,这才同意临时加一位。
李湫坐在车上一路跟着裴声到书店门口。
她穿一身亮闪闪的衣服,拎着名牌包,站在通向大门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拦住裴声的路,睨着他道:“我也懒得没完没了地跟你浪费时间,这样吧,今天你跟我诚恳点道歉,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当第三者,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火药味太浓,书店里面有客人往门外看。
“不可能。我说过很多次,当初是他要和我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你被他骗了。”
李湫本来还想给眼前人一个机会,现在又被无视,简直要气疯了:“你就是不道歉是吧?”
“对。”
“行,你还真有骨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李湫闯进那家他打工的书店,两个高大保镖把裴声挡在门口,他进不去,在门外看着李湫跟老板比比划划。
李湫仿佛知道他在看,扭过头朝他笑,没多久就带着属于胜利者的骄傲表情出门。
门口风铃摇晃,叮铃叮铃的声音吵得裴声头晕。他不知道李湫说了什么,但他丢掉了这份工作。
过了几天,他还收到了很多不知道哪里来的恐吓信。
有段时间他必须要在楼下等到快递下班,确认自己收完了所有寄给他的东西,然后面无表情地一件件拆开,撕毁后再扔掉。
李湫似乎以打击裴声为乐,乐此不疲地换电话号码打给他,从假期一直打到他开学,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主体思想就是让他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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