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柒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白净渊当年真的帮助了那么多得白血病的小孩?这时,那位工人说:“对啊。当时我们工厂里也有很多的残疾人,应该也是这位好心人资助我们呢。有些兄弟都已经治好了,但是有些兄弟却一辈子都残疾着呢。”
工人说完,那位老太太也看完了,不过这位老太太的牙齿都没了,说话就有点儿不清楚:“警官,我还记得当年,这人给我儿子还有几个同事都捐了钱呢。有的救了回来,有的就死在战场上了。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这位好心人他是谁啊,好让我们上门感谢感谢。”
沈玖柒有些尴尬,觉得你们要上门感谢或许要下地下去感谢了。但是心里想的总归是不能说的,沈玖柒说:“三位真的能够确定,当年是真的有人曾经捐钱帮助过你们吗?”
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全都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沈玖柒也不太意外,毕竟这份合同是去鉴定过的,是真的。
这三份合同其实说白了是不一样的,其中老太太看的那一份是当年在边疆的战士的资助合同。年代有些久远了,那个时候捐钱的人不是特别多,医术也不是特别发达,导致医疗器械不够,受伤的人太多,不过也有人捐钱。但是捐钱捐的最多的人据说捐了一万元。可是谁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老母亲看的那一份是白血病儿童资助的合同。那个时候也还是医术不发达,医疗器械都少缺。何况白血病这个病本来就是高危病种,死的人自然也就多。也没有人想花钱在白血病上面,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给白血病儿童捐了两万元。同样,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工人看的那一份是残疾建筑工人资助的合同。八十年代的建筑工人很多,不过有些人家为了生计,有些残疾人也会去当建筑工人。正是因为他们是残疾人,所以他们干起活来都比较麻烦,在那个时候,有人给这些残疾建筑工人捐了两万元。
沈玖柒在那个时候无法想象白净渊那么小就变成了当时年代的“万元户”啊!当然,他也曾怀疑过白净渊的这些钱是不是偷来的,但是根据他的生平表明,他从来都“不谋钱只害人”。所以这就能表明,这是白净渊当时给别人干活挣来的。
或许白净渊在那个时候还帮助过很多人,只不过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他或许帮助过当时各行各业的人。军人、医生、工人、教师、儿童……这些都有可能是。
他帮助过的人有的成功活下来了,有的不幸死去了。安慈昔有句话说得对,他从来都没有害过无辜的人。
沈玖柒对他们说道:“这个帮助过你们的人……我们还在调查当中,他在我们这几起案子里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今日请您们三位来主要就是想要鉴定一下是不是这位。”
最后考虑到这三位的感受,沈玖柒还是骗了他们。
等沈玖柒回到一队的时候,跟他们吐槽:“本来以为是个无恶不赦的杀人犯,却没有想到是个难得的绅士。”孔严走过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问道:“老大,你还去看安慈昔吗?”沈玖柒犹豫了,然后再拿起刚刚放下的那三份合同,说:“去啊,当然去。”
沈玖柒刚想走的时候,就被孔严揪着领子拽了回来:“现在都晚上了大哥,咱们能不能吃饭了?”沈玖柒瞄了一下表,果然,下午五点四十。
他们草草地吃了饭之后就各忙各的了。
沈玖柒的计划是在下午六点二十完事儿,然后赶紧回医院去看着戚亦寒。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就找到了安慈昔。
安慈昔的精神不怎么样,整个人看着十分不怎么样。
沈玖柒拿了把椅子坐到了安慈昔面前,把合同放到了安慈昔面前,拿手指敲了敲合同。安慈昔愣了半天才僵硬地把合同拿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歪了歪头,问沈玖柒:“把这个拿给我看干什么?”
沈玖柒往嘴里送了个棒棒糖,叼着含糊不清地问道:“白净渊这钱是怎么来的?”安慈昔皱了皱眉,仿佛在问“什么意思”。沈玖柒调整了坐的姿势,解释道:“我问你,白净渊在那个时候还没成年的吧,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哦……”安慈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他是白兆的亲生儿子。子女未成年跟亲生父母要钱没问题吧?”
沈玖柒这时“嘎嘣”咬碎了棒棒糖,刚好听到安慈昔解释,差点儿把碎糖咳出来。他满脸不相信问道:“白净渊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扔出来的?”
安慈昔摆弄着手指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白净渊跟我说的是他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出来了。还跟我说,当年他风餐露宿的时候,会有人特意给他扔一千块钱,一个月扔一千。但是这些钱他之后都没有用过,至于他哪里成为的‘万元户’我觉得是他那个时候打工挣来的。”沈玖柒脱口而出:“那白兆给他的那些钱他干什么了?”
“烧了。连着给的发|||||票一起烧了。”安慈昔说得十分果断。
沈玖柒继续问道:“白兆是哪儿的人?”
“什么?”
“我问你白兆是哪儿的人。”
安慈昔有些奇怪,沈玖柒为什么要问白兆是哪儿的人?难道……安慈昔的表情立刻不对了。直到沈玖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才放心道:“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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