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夏篱头顶的白纱,看着小尤物漂亮的闪着光芒的眼睛,心头一动,把人按在怀里就吻了起来,纱没有掀起,夏篱的嘴唇太柔软,在隔着薄纱的热吻下有些红肿。
最后,他将人单手抱在桌子上,要了他的Omega。
夏篱没有回答幕云景,他不知道这位A先生又在想什么,左右也不去琢磨了,他从来就没猜透过这个男人的心思。
幕云景看他一直沉默,偏过来头亲了亲他的头发,放软了语气继续问:“怎么,不想要?”
“没有,先生。”夏篱回答。
幕云景突然就笑了:“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先生。”
“那天,你生日那天我和安林格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
夏篱向他投去不确信的目光,张口问:“先生,我可以再相信您吗?”
按理来说,他这样质疑自己,幕云景应该很恼火才对,但他看到夏篱脸上露出的迷茫表情后,刚刚迸发的火苗突然也就熄了个干净,只剩心尖尖上的那份柔软。
似乎心里有了一个名为“夏篱”的角落还尚存几丝人情味,其余各处满目荒芜萧瑟,坚/硬而生冷。
于是,他对夏篱点了点头:“嗯,小篱,信我。”
夏篱把蓝雪花紧紧的搂到怀里,鼻尖蹭到花瓣上,闭着眼睛深深的闻了起来。
这是A先生送的花,香味也是A先生信息素的味道。
他轻轻的靠在椅背上,觉得这花有安眠的功效,不一会,他就上下眼皮直打架,最终沉沉的睡了过去。
依稀中,似乎有人往他身上盖了外套,又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因为太轻,他断定自己又做梦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个美梦。他梦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幕云景的时候。
那时的夏篱刚满十岁,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不喑世事,天真烂漫。
他的Omega母亲成天教他习得一身温顺得体的礼仪,Alpha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他是一个拥有最纯良血统的优质Omega,聪明漂亮,也是一块稍经磨砺就会光彩照人的上好璞玉。
他后来也终于明白,家里人对他栽培的真正意义在于何处,他们啊,把自己当成了向上走的台阶,一个从Alpha手里讨要权位财富的同等交换物。
他的前半生被养在温室里,不曾经历任何苦难,后半生嫁给了A先生,成为了被禁锢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尝尽了孤独。
自然,这是后话,那时的夏篱对未来还有着很美好的憧憬,热爱生活热爱浪漫。
而他和幕云景的初见,就是在一个星火燎原的浪漫夜晚。
十岁的夏篱有着和同龄人一样的活泼调皮,那一天,他背着佣人,偷偷拿着手灯,踩着满天星辰投下的光晕,来到了别墅附近的野草丛中。
他听家族的长姐说,这里长了一种神奇的植物,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它的花朵就开始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光,仿佛无数萤火虫在花朵上翩翩起舞。
她说花的名字叫做“夜皇后”,所以夏篱才冒着被母亲责罚的风险偷偷跑了出来。
夏天的夜晚,微风很凉,他蹑手蹑脚的穿梭在草丛里,仔细的寻着“夜皇后”,姐姐告诉他这种花颜色艳红,花茎修长,夜里又发着光,很容易找到的。可是他沿着草丛找了一圈又一圈,别说“夜皇后”了,连根狗尾巴草都寻不到。
“不是这里吗?”夏篱兀自抓着头发疑惑,“难道就这样回家?”
思索了一好会,他决定往远一点的地方再找一找,实在因为出来一趟不太容易,Omega母亲对他管教十分严格,晚上十点钟以后是绝对不允许他出门的。
草丛的另一侧是一条宽敞的柏油路,常年过着运输货物的大卡车,有些地方已经被碾压的坑坑洼洼,地面浮着一层积灰。
夏篱咬了咬下嘴唇,最终穿过柏油路,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一片枝叶茂密的树林中。
事实证明,他果然来对了。
隔着幽暗的树丛,他看到一大片一大片闪着光的花朵在夜色里安静又璀璨的绽放,让人看的移不开了眼睛。
夏篱愣了好一会,才握紧手灯直勾勾的往前走去,先前因为树林太漆黑而产生的害怕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就在他走到树林深处,准备绕过荆棘丛时,身后的参天大树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喊声:“别过去!”
这声音仿佛平地惊雷,夏篱被惊吓住了,手上一抖,电筒骨碌碌的滚在了草丛中。
Omega天生就柔弱胆小,更何况在这样月光都难洒进来的茂林树林中,青天白日里都能吓出一身冷汗,黑夜里没把夏篱的魂给震出来已经算是他胆量撑天了。
他嘴上含糊了一句:“谁,谁在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脚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疼,他低呼了一声,蹲了下去,因为夜色太黑,他看不清自己究竟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脚腕处一片温热。
因为太疼,他拱起了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痛苦。
大树后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有人骂了一句:“艹,这什么人闯了进来!”
“真他妈够背的,守了好几天白忙活了。”
“慕少——”
“喂,慕少——”
几个年轻的Alpha手里举着火把快速的走近夏篱,那一瞬间,夏篱忘了脚腕上的疼痛,一点点往身后的草丛中退去,企图隐藏住自己瘦弱的身影,对方大概有五六个人,夏篱很警惕,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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