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洲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反正就那么心照不宣着。”
张向阳的眼里流露出心疼与怜爱。
陈洲很喜欢他这个眼神,那让他感觉到被爱。
“会好的,”张向阳手掌轻贴在陈洲的下颚,“一个人扛不过去的,我们两个人扛。”
吻落在他眼睑上,他听陈洲说,“没什么要扛的,现在这样就很好。”
张向阳轻叹了口气,额头在他面颊上轻轻摩挲着,相贴的温度渐高,他们再一次将彼此抱得很紧。
*
陈洲的回归受到了公司里上下欢迎,下午何家铨听说陈洲休假回来了,还特意派人送了礼物过去。
钱思明过去调侃陈洲,“怎么样?是你自己多疑了吧?”
陈洲像是折腾了一番之后认了自己的错,“嗯。”
钱思明身心通体舒畅,“年轻人,论经验还是我们这样的长辈老道吧。”
“对,”陈洲难得地说了句让钱思明舒服得冒泡的话,“钱总英明。”
钱思明高谈阔论了一通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独自留在陈洲的办公室拆了何家铨送来的礼盒,是个雕塑,样子很抽象,陈洲识图查了查,5w8,把东西塞进盒子里,叫了下属进来,把礼盒递给他,“叫个同城快送,还了。”
“陈工……”下属接了,面露难色,“这样好吗?”
陈洲看向他,神色淡淡,很温和地对他笑了笑,“照着办吧。”
等人把们关上,陈洲脸上的笑容才渐渐熄了。
他离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足够让那些原本服服帖帖的下属开始敢质疑他了。
得意忘形的大哥,逐渐失去威信的情敌。
都到这份上了,也该稍稍放松点警惕了。
陈洲拉开凳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已经再次入局,就看对手敢不敢出招了。
何家铨没有陈洲想象当中的那样志得意满,他仍很谨慎,忙着空华上市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对贺乘风的时刻监视。
“酗酒?”何家铨的表情极其的夸张,“你说的真是贺生?”
贺乘风那位美艳的秘书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何大少面前,对自己上司身上所有问题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的,贺先生从黄州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酗酒。”
何家铨仍是一脸不可思议,“他真那么喜欢那个男孩子?”
秘书谨慎道:“这我不能确定。”
何家铨站起身,手插在口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他回头道:“照你说的,他对那男孩子穷追不舍,百般折磨,别人欺负一下,他却要暴跳如雷,把人打得半死,跟人当街争风吃醋,为这个闹得连项目都丢了……”
当时何家铨是挺高兴,只是事后回过味道,他又觉得还是不舒服。
是,何盛康是把贺乘风踢出了这个项目,但同时何盛康也敲打了他,认为他小肚鸡肠,专针对贺乘风。
生长在这样成分复杂的大家庭中,何家铨不得不凡事多留个心眼。
他开始怀疑贺乘风对张向阳是不是放给他看的烟雾弹,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贺乘风并不太像是那样感情用事的人,也许真正的核爆就藏在里面,故意让他看不出,好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何家铨转了两下手上的婚戒,“他人现在在哪?”
“利东庭的小公寓里。”
“我去看看。”
何家铨坐了自己的车去了利东庭,他提前没打招呼,直接上去敲了门,敲了很久没有人应,他不耐烦地放下手,想拿手机打电话时,门开了。
门一开,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随即冲了何家铨满脸。
给他开了门的人只开了门,招呼都没跟他打,转身就重新回到了屋内的吧台。
何家铨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才往里走。
地上、桌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地板上干涸的酒渍黏在脚底,何家铨都不想往里走了,他震惊道:“贺生,你这是怎么了?”
“哗啦啦”的倒酒声传来,何家铨目光移过去,贺乘风正背对着他倒酒,没有理会他。
何家铨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上前,他走到贺乘风身边,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看到他显而易见深红的脸,“贺生,怎么喝那么多酒,你不要命了?”
贺乘风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伏特加,“没什么,”他低着头,似乎是醉得很厉害,目光紧紧盯着手腕把控的这只酒杯,“我有分寸。”
何家铨听他声音倒还算镇定,不过也仅仅只是那种强装的镇定,他手里的酒杯不断地在晃动,说话的嗓子也微微有点抖。
“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你好久不去上班,我想你是为退出空华的案子不高兴,我虽然没有那个心思,但也算是捡了你的便宜,我不敢到你面前来,怕你误会什么,可你这样子,我作为大哥,无论如何都要劝你两句……”
何家铨语重心长的,像个真正的知心大哥一样劝说着贺乘风,他余光一直留意着贺乘风,觉得贺乘风的样子真是很憔悴颓废,同他发现律师那里存的遗嘱时简直不相上下。
丢了魂了。
“有什么事都没必要这样想不开,不就是个男孩子,他算什么?你勾勾手指头,有多少年轻漂亮的男孩子随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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